地上的那株芍药不知是被她还是阿槿踩了一脚,原本娇艳如火的花瓣早已零落成泥,残红满地。
她抹干净眼泪,将地上剪碎的花瓣用衣袖拢在一起,捧回放回花盆中,心想也许这样也好,要么她就来软的,李循心存愧疚之下放妻,要么她就将他惹得大怒,一怒之下将她休弃。
总之她是不可能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不管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大哥,若是,那他必定为高纶所胁迫,我要救他于水火。”
“若不是呢?”
沈虞说道:“那我便是死,也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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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勤务殿中,很快就有人将屋里的狼藉重新此时拾掇了一遍,水擦了地,书案重新换了张新的,茶水物什一应焕然如新。
李循跽坐在案几前,修长的十指微拢,皱眉细看着案几上平铺的一封密信和卷轴。
画像上的男人疏朗俊美,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眉眼更是与他有七分相似,不是旁人,正是颍州叛贼渡善教的少主,嗯……也是他的大堂兄庐江郡王李衡。
两人虽这么多年没见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画上之人就是他的大堂兄。
小的时候两人的眉眼就生得极其相似,这么多年没见,两人的面庞依旧有几分相像,只是画上之人的眉眼更为柔和,而他却冷冽许多,若说李衡是山涧明月,他便是雪山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