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先是愣住,继而回过神失笑,也不再多说,只挑眉看着屋里一站一立的这对姐妹。
无人再敢说话,屋里的气氛顿时凝固。
福桃儿僵立在屋中,背对着床榻,倒像自己是那骗人的男子。她蹙眉望向楚山浔,打定主意,若他再多说一句,不管怎样,她都要阻止的。
屋中央有姣姣清辉遍洒,容荷晚的面目模糊,隐没在光亮之外,只余一个轮廓,也能让人察觉到她内心的苦厄滔天。
原来她跟着私奔的男人不姓明,而是姓楚。
自言只是个行商,却是平城数一数二的官宦子弟。
说什么经年在外,男儿要先立业才成家,才耽误了娶妻……
“我大哥十三岁上就收了娟姐,屋里人也有两三个吧。”楚山浔环视一圈屋子,视线落在了那把黄松木的古琴上。
“主子!”福桃儿急得上前一把曳住他衣袖,瞧着倒像要哭了,“求您别说了。”
“桃桃!”身后传来冷漠决绝的声调,“你是晓得很久了吗?”
福桃儿连忙回身扑坐在塌边,紧张地抓了她的手:“我也是三天前的家宴才知道的。”
三天前?呵…容荷晚忽然发出两声有些凄厉的嗤笑。
“你、你为何…”她烟眉深锁,眸光里淬出悔意,拔高了声调问:“为何不早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