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颊登时滚烫起来,孟妱深深咬住下唇,将身子转了回去,又是一副规矩的睡姿,只是双手忍不住紧紧攥住锦被,悄悄的大口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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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道日光照过纱窗,透过床幔映在孟妱白皙的脸上,她用手遮了遮,黛眉轻蹙,片刻,悄悄睁开了眼向身望了过去。
只有被抚过平整的锦枕。
“夫人醒了。”李嬷嬷在外间坐着针指,瞥见榻上的动静,柔声道。
孟妱撑起了身子,朦朦胧胧的瞧了一眼窗外,问道:“嬷嬷,什么时辰了?”
李嬷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浅笑道:“夫人今日睡的很沉呢,已过辰时了。”
孟妱也觉着,自己许久没有睡的这般舒坦了。她抻了抻腰,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嬷嬷服侍她坐在了妆奁前,一把小巧的木梳搭在她乌黑柔亮的长发上,孟妱瞧着镜子发神。
李嬷嬷似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低声道:“郎君今日没有出府去,现下该是在栖云院的书房里。”
提及沈谦之,孟妱回想起了昨夜,双颊又是一片绯红,回身从李嬷嬷手中拿过木梳,“嬷嬷,我自个儿来罢。”
李嬷嬷退身朝外间走时,被玉翠迎面撞了上来,“你这丫头,怎的这般着急忙慌的!”
玉翠抱着一捆画卷,给嬷嬷欠了欠身,道:“昨儿荣宝斋的画儿今日才送来,奴婢恐夫人急着瞧。”
“那也该当心些,有个体统。”李嬷嬷向来举止有度,行为有节,饶是她如此说仍不免嘱咐了两句。
玉翠欠身应是,规规矩矩的跨着步子朝里间走去,谁知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孟妱道:“将它们放入西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