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将一卷卷文书都摆在沈谦之面前,他一面垂眸审视着,一面低声问了一句:“濧州的官员不准成亲?”
知府愣了愣,不禁向一旁的卫辞投去求助的目光,见后者将眼神移去了别处,只得讪讪的笑道:“大人哪里的话?普通之下,也没这个道理的。”
“那是他渎职了?”沈谦之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只淡淡的问着。
“这个……这个倒是也不曾,不过,有下官在此处坐镇,他便是有这个胆子,也不敢的。”知府又回道。
“既然都不曾,宋大人方才的话又是何道理?”沈谦之终是抬眸瞥了他一眼,未等他回话来,他又将眸子低了下去。
一旁的卫辞见势,便向知府行礼道:“辛苦大人亲来下令取文书,属下这便送大人回府。”
瞧着人已下了逐客令,知府瞟了一眼坐在书案前的沈谦之,忙对卫辞道:“不了不了,不敢劳动小卫大人,本官自行乘轿回去便是。”
说着,便朝沈谦之作了一揖,向外退去,沈谦之亦起身微微颔首回了一礼。
宋庚一走,卫辞即刻轻步走向门首,贴着门看了一阵又听了一阵,确认人已走远后,才回身对沈谦之道:“他既是圣上所托之人,又是圣上曾在江南的旧识,大人何不直接向他问出郡主的下落来?”
“若他真是心系郡主,便不会在我来濧州这半月里,对郡主之事漠不关心却频频往我这里献殷勤来。”
沈谦之接着说道:“人,都是会变得。”
至少,他入濧州半月以来,从这里的景况便可知,他不是一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