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玩笑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谢欢摆摆手,“你看我现在跟你说好像很简单似的,实际上我很烦恼。”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面上染了淡淡忧虑。
“这次的世界比前两次还要危险,麻烦和变数也多,事实上我设想了很多计划,现在推行的只是其中一套而已。计划很好想,难在变数不易掌控。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我或许就要和男主正面对战,不到万一我真的不想走那种局面。”
系统默然,“虽然但是宿主,你难道真的不觉得我们这种对话似曾相识吗?上个世界的鬼王男主咱们也说打就打了,现在你就对自己有点信心吧。”
谢欢笑了笑,“虽然有前面成功的例子给了我信心,但我也不能骄傲啊。男主他的武功原本就是顶尖,无论正魔两道单打独斗基本没有对手,我不得不谨慎。”
系统这个时候是自信满满的,“宿主且不说你担心的会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也相信你。”
你都毒奶这个世界的男主两次了,我觉得有危险的不是你,是他。
它暗想。
*
池晚月与小鸢分开,她坐在房间里休息,心思却一直在想着白天谢欢对她的维护,理智提醒她,谢欢对她的维护七分是与朱坛主的旧怨,三分是因为同为女子的同病相怜,与她本人其实并无关系。
可她的脑子里却总是在浮现谢欢平时的笑容,还有她那些难以琢磨的眼神。
池晚月想了一会儿,终于压下了纷乱的心思,今天的事也给她切敲响了警钟,魔教这么危险,她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脱身了。
这次谢欢肯为她出头,那么下次呢?如果今天对上的不是朱堂主,而是一个更高权力的人,结果又会怎样。
池晚月面上染着一层寒霜,她将自己牢牢记下的魔教内部路线又重温了一遍,这才躺到了床上。
本以为是很难入眠,可不到一会儿她就感到了困倦。
池晚月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梦境之中,她的睡眠状态其实一直很不好,只是这次她并没有梦到童年的往事,而是一个人走在苍茫的大雪中。
垂下的剑尖在不断的滴血,洒在雪地上像是盛放的红梅。
这个时候的池晚月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她可以确定那个孤独行走的人就是自己,可身量和相貌都有些不同,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那个自己身上的寒气比这漫天的大雪还要浓厚,她觉得自己无法在那个自己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情绪波动。
有人立在风雪之中等待着自己,她是个更加朦胧的影子,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只知道她也是个女子。
那女子开口了,声音清悦含着悲悯,“你要一直这样走下去吗?一直以杀戮为尽头。”
池晚月听到梦中的那个自己回答,“我既已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道理,堆砌的白骨也不会给我回头的机会。”
她虽然这样说,但声音里依旧毫无起伏,没有悲伤,没有后悔。
那个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可以选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