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脸色一喜,一众白马军兵士高喊起来,士气大振。
而公孙渊一滞,眼底流露一抹担忧之色。
铁衫岭一役,白马军斩敌一万余,付出的代价,是一批将领阵亡,以及还未捂热的神威大炮。
一想到那帮怪物,公孙渊心有余悸,抛下了袍泽的尸体,率军撤回到了潼关,否则,白马军会遭受第二次重创。
“南梁的杂碎,也敢来犯我潼关?是瞧不起老夫吗!?”
公孙瓒冷道,一把巨弓落手。
他臂力惊人,拉动弓弦如满月,一抹箭光暴射,快若霹雳,一瞬间将十几名南梁士兵穿透了过去,落地炸开!
烈弓!
众南梁将士先是一惊,再瞧主帅现身,攻势一缓,再无先前的战意。
一箭震慑南梁,公孙瓒也不愧为大燕第一神射手之名。
而潼关这边,公孙瓒一挥手,一大批的将士奋起反抗,士气如虹。
很快,南梁一方抛下了一大片的尸体,鸣金收兵,犹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公孙瓒一直站在塔楼,威风凛凛。
但凑上去仔细一看,他的气色不太好,印堂发黑,脸上浮现一片青紫。
“将军,粮草告竭了。”
后勤部的官员哭丧着脸,跪拜在地。
主座,公孙瓒躺了下去,气若游丝,如一只病猫,再无战场上的威风。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虚弱道,嘴角呢喃了一声。
见状,后勤官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此时正是危难之际,何不向那些乡绅权贵借点余粮,以供军需。”
“不可。”
公孙瓒举起一手,制止了后勤官的发言,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后勤官一阵心酸,眼眶一红,跪拜在地:“将军啊,我求你了,那些难民我们不用去管,打赢这场仗要紧!倘若南梁攻破了潼关,这些难民也难逃一死啊。”
在淮镇、羊城、天府之都被攻破后,南梁心生毒计,先后驱赶了共计八十万的难民,一齐涌入潼关,给潼关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差点瘫痪了整座城的管理系统。
这是要拖垮潼关,从内部出手。
再坚固的城,往往都是从内部击破的,显然,南梁的毒计效果卓越。
八十万人一张嘴,原本富裕的粮草储备,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剧烈消耗。
公孙瓒也是当世名将,深谋远虑,在淮镇叛变后,第一时间率军赶赴天府之都,获取粮草。
只是,机动性灵活的白马军,在半路被伏击的南梁军队给截下,加上三面为敌,被迫打起了铁杉岭之战,直至天府之都沦陷,无奈退守潼关。
令众将心寒的,是潼关后方,除去少部分忠于大燕的节度使,以及一些朝廷官员分摊了难民,但还是有五十万的人数。
“将军,大军不可一日无粮啊!”
一名白袍将领站出,忧虑道:“眼下,求援信已发,各方兵马说不定正在路上,调兵遣将,特别是大军,最短也要十日。”
“倘若再这么下去,我们根本守不住十日啊!”
他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