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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是说最近那位西郡来的县主在这静养,咱们这么来上香,没事吧?

山间小道上,秦空远跟在自家母亲身后,絮絮叨叨不停。

秦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教训他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嘴碎的,爬山都不得安宁。

说罢,她又回头继续上山,接着方才秦空远的问题: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做什么事都咋咋呼呼的?我今日既然能上这山,自然是早就向太后娘娘请示好了的,用得着你来提醒。

秦空远自讨了个没趣,吸吸鼻子,总算肯安静下来。

前几日,他爹秦大人被任命为东郡监察史,今日出发,去往东郡各地,监察巡视。

他与母亲送了他爹到京郊,回来路上见着了这灵泉寺,便被母亲拉着上来了。

烈日炎炎,山路虽不难走,人却实在热的慌。

秦夫人苦口婆心:你爹在监察司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派到东郡去,别看东郡换了新王没几年,那可不是个善茬,谁知道背地里会不会给你爹使什么绊子。你今日就辛苦这一回,与我一道,为你爹爹祈福,保佑他平平安安回来。

秦空远擦着额头上的汗:爹是京中派去的监察史,东郡一个地方藩王,还敢使绊子?不怕直接被参一本?

你给我住嘴!秦夫人慌张地四下看了看,随即数落他道,毛头小子,口无遮拦,这种话也能说得?

秦空远无辜瞪直了眼睛,不明白这话有何说不得。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秦夫人好一阵抚额头疼,你爹公正清明一辈子,做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遇到点小挫折就随随便便上奏弹劾,那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