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这个份上,总算与李成画对视了一眼。
李成画也不是傻子,白倾沅话里的意思,她明白得透透的。
瞧瞧她方才说的那些人,什么德昌侯家的,宣平侯家的,姜太师家的,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自带身份,就算科考不中,将来也是能继承家业,富贵一生的,可她家的李慕瑜呢?
李慕瑜的功课她不是不清楚,就是半桶水的水平,金榜题名的概率小之又小,那他的退路呢?靠他们那不靠谱的爹吗?那他这辈子怕也就是废了。
可是靠苏疑碎吗?她的弟弟,真的需要靠苏疑碎来为他挣一个前程吗?
白倾沅见她这一副深思的模样,便知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两人停下脚步,李成画终于主动开口道:县主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因为苏将军不该被埋没。白倾沅从容闲适道,一匹能够在北郡草原上驰骋的野马,如何好长久地被人栓在马厩里?
苏夫人就当是为自己弟弟着想的同时,也顺便为他想想吧,苏将军也不容易。
李成画冷箭般的眼神扫向白倾沅,他的前程他自己都不珍惜,我又如何能够左右?
他真的是不珍惜吗?白倾沅戳破假象,直言相对,还是他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在不断隐忍?
指甲掐进柔嫩的掌心,李成画嘴唇泛白,渐失血色。
白倾沅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长条绿竹七七八八地遮掩着,不给她完整开阔的好景象。
出来有一会儿了,现在那边应该正热闹,夫人要与我一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