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动手的当晚,她的女儿听到了她吩咐手下人行动的消息,匆匆忙忙只来得及将事情告诉了最开始的两个贵妾,想让她们再告诉其他人,带着孩子们逃去安全的地方避难一段日子。可当时,先生下男孩儿的那个贵妾身体抱恙,卧病在榻不能动,只能将自己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当初一同进门时的那个贵妾,要她帮忙带孩子逃出正妻的处置,她答应了。
召怀遇眯了眼,永定河畔的微风没能将他吹醒,反而叫他更加沉醉。
听完江韶华的话,他心里堵得慌,只问:那她做到了吗?
江韶华深吸一口气,道:没有。
召怀遇闭眼,这个答案,出人意料,但又合乎人性。
那个贵妾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躲在了安全的地方,故意将那孩子留在外头,作为正妻发泄的对象。
那个孩子死了?
不,他活了下来。
他眼里映着永定河上千盏万盏的花灯,光影缭乱,斑驳陆离。
那正妻早已走火入魔,谁都能杀,她在刺了男孩几刀之后,便去找别的人发泄怒火,是她的女儿,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弟弟,将他带到角落里躲了起来。而那个贵妾的女儿,也许是还心存善念,在正妻的人离开他们院子之后,偷偷出去找到了他们,并托人将还剩一口气的男孩儿送出了府。
那一晚正妻杀了很多人,大人,孩子,数不胜数。男人回来后主持大局,悲痛过度,压根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哪一个儿子找不到了,以为不见了的都混在那一堆死人堆里,反正都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没必要找了。
召怀遇呼一口气,满腔都是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