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将手拿出来,老妪往碗里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陆韶:“你居然……”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将【拾】的那张签字放到陆韶手中。

从一到十,这就是幽冥最严厉的惩罚了。

画中镜:【我们可以去第十层历练了,这种机会千年不遇。】

陆韶也微微一笑。

老妪震惊的看着陆韶,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下幽冥十层还这么高兴的。

陆韶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表情不对,她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人家不让自己下去了可就糟糕了,于是她露出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哀伤神色,仰头看天,眼睛里一片泪花:“我又没有做错,为何要这样对待我!早知今日,我就不该遇见你。”

陆韶现在的眼泪并不是说来就能来了,可是想一想伤心的事,却还是能勉强哭的出来。

她不停的哭诉着,老妪感叹:“得了,姑娘,你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哭是没用的,没人能来救你,进幽冥去吧。”

几个人上前来搀扶陆韶,陆韶神情悲伤,恋恋不舍的望着来时的路,最后投向绝望的一撇:“裴庚,我好恨你”,纵身跃到城门之下。

徒留震惊的路人一行行。

有人好奇:“这碗里到底写了什么,这姑娘怎么看起来跟遇到了人渣一样。”

老妪连忙把水搅浑了:“看看,看什么看!”

陆韶一路向下跌去,听着耳边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小,风声也越来越寂静,她就知道越往下,人也就越少了。

画中镜:【守山人,你的戏是不是有点多了。】

陆韶头朝下往下坠叹气道:“没有,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真情实感的。”

一日心期千劫在,十年嗟茫素衣尘,此去艰难险阻,是为修炼,也是为修心。

…………………………

詹扶云站在殿外等候冥帝。

这里白水扬波,云月相辉,一片片玉石铺就的石板流转着清冷的光晕,这里就是天界吧,看见了一条横贯长波的巨大玉桥,桥的对岸是恢弘的宫殿,只是被云雾遮掩,看不真切。

詹扶云在这里惶惶不安,手心都出了冷汗,等了很久,冥帝的一道分影才落到玉桥之上,那分影身穿紫玉烟沉的华服,精致而无瑕疵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朱唇轻启问道:“怎样了,事情都办妥了么。”

詹扶云:“陛下,陆韶她自己亲自去了幽冥,特来向陛下回禀一声。”

冥帝声音凉了几分:“什么叫亲自去了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