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突然回来,顾家人吓了一跳,唐氏惊讶过后很快露出喜悦的神色,将女儿揽到身边打量:“怎么这就回了?宫里出事了?”
顾鸳一脸轻松打趣:“娘亲您就不能盼我点好,我好好站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二叔一家还在一边盯着,顾鸳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对劲,否则本就对他们不满的二婶更有话要说了。
“你想家了,公主放你假,回来住两天又再进宫?”
余氏这话问得,顾鸳都不忍心让她失望,可依然要笑着说:“不了,公主有别的事要做,不需要伴读了。”
“不进宫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余氏声音立马拔高,好像顾鸳有多没用,白白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唐氏哪能任女儿这样被欺负,也是拉长了脸:“你们二房能进京已经是托了阿鸳的福,没指望你们感激,但也不能这样落井下石,我们阿鸳就没想过进宫,回来了更好,一家人团团圆圆比什么都重要。”
即便唐氏心里也有点想法,但输人不输阵,面上是一点都不能显露的。
“大嫂,你这么说就有点自私了,为了买下这个宅子,我们二房也出了不少银子,都在为这个家出力,原本指望着五丫头发达了,我们做叔叔婶子,还有她的兄弟姐妹都能跟着沾光,也不枉我们这么倾尽所有支持她。可谁想五丫头进宫才几日就回了,她祖父为了她在宫里行事方便,给里头的人打点了不少银子,这钱也不是你们大房的,我们也有份,可最后全花在你女儿一人身上了。”
余氏在京里住了个把月,结识了周边的市井妇孺,成天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人也跟着灵光了,还知道算账了。
唐氏听到弟妹这些话觉得可笑:“你们的银子又是哪来的,还不是公爹给的,你们夫妻又做过什么,成日里好吃懒做,要你们干点活就推三阻四,乡下那些田地也亏得管家看得紧,不然早就荒了,或者被人挪用了你们还不知道,全都是我们大房在守着在做事,给你们挣钱花,你们还有道理了。”
谁没有意见,唐氏早就积累一肚子怨气了,公爹似乎有让她管家的意思,搬过来后忙得不可开交,还得看这对懒公婆的脸色,论牢骚,她比他们更多。
长嫂气势一上来,夫妻俩就怂了。
顾忠信不方便搀和女人的口角,看看嫂子又瞅瞅妻子,抱着脑袋哀叹一声,心想爹咋进京后天天出去串门,都不着家,他挤在两个女人中间,烦死了。
就在这时,顾瞻提着鸟笼哼着小曲,小步子踩得惬意,缓缓走进屋,但见屋子里站了不少人,一眼扫过去,看到唐氏身边的顾鸳,神情稍滞,转瞬变了脸。
“你为何在这里?”
说得好像顾鸳就不是顾家人,不该在顾家出现。
唐氏不想女儿为难,抢先帮女儿解释,谁料顾瞻听后面色愈发难看,将鸟笼扔给身后跟着的仆人,又指了指顾鸳,示意她跟着自己到偏厅去私聊。
唐氏想跟,却被公爹冷冷一个眼神扫得止了步,难掩忧色地望着女儿走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