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浓之时,刘徇着意在最紧要时忽然退出,俯身在双目朦胧,面含春意的阿姝耳边喘息道:“此行需多日跋涉,我不想教你劳累,回来再替我生太子吧。”
第72章 军报
红烛罗帐, 暗香浮影间,只闻一声悠长喟叹与娇弱嘤咛, 方骤雨初歇, 渐复平静。
趁着余韵未消,刘徇阖眼, 整个人压在阿姝身上,脑袋搁在她颈窝乌发间,沉沉喘气。
阿姝额角与背后皆是薄汗, 疲惫的眼底除却一片清明,更有许多复杂愁郁。她只觉身上被压着,一阵烦闷,不由别开脸,伸手去推他, 起身以巾帕擦拭。
刘徇眯眸自背后看着她氲在烛火中光洁的背影, 一个翻身起来, 又要去搂她腰。
阿姝不由蹙眉,咬着唇朝一旁挪了挪,撇开眼道:“别, 我有些难受。”
刘徇眼神一闪,敏锐的察觉到她不对:“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阿姝垂首披衣, 又咬了咬红唇, 犹豫着嗫嚅道:“夫君方才的话……还要慎言。”
刘徇一愣,随即想起方才意乱情迷时自己脱口而出,未加思虑的话, 挑眉明知故问道:“我方才说了什么?”
阿姝瞧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摇头道:“无事,是我多心了,夫君应只是戏言。”
说罢,她拢了拢垂坠的乌发,欲唤婢子备热水入内。
刘徇面色渐冷下,一时有些意兴阑珊。他知她说的,是方才自己说的生太子之言。
那的确是一时情浓心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若眼下要他再说一次,只怕也说不出口。他一面震惊于自己竟回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一面又见她这般反应,不由心寒。
先前屡屡提了怀妊生子一事,她只做不应,如今他都许了太子之位,她非但不领情,还十分清醒的提醒他慎言,可见平日里的温顺体贴,柔情蜜意,也都不是发自肺腑。
婢子捧热水巾帕入内,搁在物架上,阿姝亲寻了白日才熏过的干净衣物要给他擦身后换上。
刘徇却已经霍然起身,直接挡开她的手,自己胡乱擦了把身,披衣留了句“书房暂歇,勿等”,便径直离去。
阿姝望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有些微怔。细细思来,二人已好了许久未再脸红过,今日陡然一变,倒教她有些无措。
可她方才所言,本也不错。他分明一心要将破奴做嫡子一般教养,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请了君国学中有些名望的经师来教授提点,还有樊霄来授其射御之术,平日若得空闲,更会亲自教导,宛如慈父。
明眼人皆能看出,他对破奴的教养有多看重,此时她若生子,莫说太子位,便是寻常的宠爱,只怕也得不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