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呢,”他凌厉的眉眼收敛了锋芒,只剩下温柔,“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江未眠下意识颤了颤,往他身后躲。
金发美人枯坐在地,此时仿佛才醒过神来,失去聚焦的眼眸逐渐有了光亮。
他默默念着属于他故国的语言,如同祈祷。
倘若不是他美丽纯净的面容上还沾染着鲜血的话,这画面一定十分圣洁。
“主人,我杀死了他。”他语气古怪的中原话,带着不明所以的意味,“为了您。”
他足踝之侧,躺着死不瞑目的,小侏儒的头颅。
“愚蠢的东西,让主人不快。”他声音带着力竭后的慵懒,还有见血后的热烈。
他手中握着匕首,向江未眠走来。
“主人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江未眠不喜欢看他现在的样子,因此撇开了头。
娜宁这才如梦初醒。
他想要用衣袖将自己面容上的血液擦干净,但是并不能如愿。
他颇有些狼狈,一双美丽而哀怨的眼睛看着江未眠,仿佛在无声地控诉,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冷酷绝情。
江未眠只觉得头颅内嗡嗡作响。
面前的娜宁似乎与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断重叠,重叠,那影影绰绰的虚幻,似乎即将合二为一,成为现实
就在这一瞬,她眼前一黑。
她下意识抓住了郁宿舟的手指,那猛然无力而充满信任的一握,让他弯唇。
“娇娇,”她声音破碎而充满不解,“你在吗?”
“我看不见你了。”她有些惶恐。
“我在。”他回应她,但是很快她的听觉也消失了。
她只能咬紧牙关,满脸苍白地握住他的手指。
随后她开始惶恐的抽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她感觉不到他的触碰了。
他心下一沉,随后将她打横抱起。
“你去哪里?”娜宁追上来。然而他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有些嘲讽地笑笑:“她累了,我带她去休息。”
他自衣袖中取出通讯符,传音给月秋崖,让她不必再找她,随后便顺着面前的浓雾,向前走去,再不回头。
娜宁咬牙切齿。
他骗了他!主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
在宴席上,看着他荣封王爵的嫉妒,和主人同坐一席的宠爱,几乎让他忍不住当场就冲出去质问他。
娜宁漂亮的五官扭曲。
“等着看吧,”他神经质地念叨,“娜宁不会输。”
“你在哪里?”她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
“你是不是,又要扔了我?”
郁宿舟胸腔中的心脏几乎停了一拍。
又?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