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知道。但短暂的愧疚过去后,他心中更多的是难言的惶恐。
她没有那么好掌控。她知道自己是故意扔了她。
他从未如此急切过。
他想要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了也一定不能离开他。
他真是疯了。他到底是在惩罚她的无情还是在折磨自己?!
方才便出现在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浓烈,仿佛时刻都散发出最大程度的引诱。
“阿眠,你是我的。”他低声道。
生同衾,死同穴。
不,不——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过她。她也走不了。他眼眸一弯,带着痴痴的笑意。
最坏的不过是恢复记忆。他安慰自己的焦躁。恢复了记忆又怎样。他现在有办法能够困住她。
依照她的性子,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逃跑。
但是他会从根源上断绝她逃跑的可能。
他不会让她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见面,这样她就会孤立无援。他会一点点消磨她逃跑的意志,用她最喜欢的样子引诱她放弃。
如果这样的都不行的话
他眼神一暗。
他不会犯和宿舟一样的错误,将她的魂魄放走。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折断她的双腿,让她无法逃走。侵占她的身体,让她无力逃离。
她喜欢珍珠,他会为她定制一副漂亮的珍珠锁链。
现在他所需要的的只是冷静。不过是一点点苗头,一句话,便让他思前想后,考虑万千,这不像他。
怀中的少女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微微带着红晕地脸看上去无辜又脆弱。
迷雾褪去,他回到了大殿之上。
他抬眼,望向了大殿之中,在御座随意坐着的人。
霜白的发丝,雪青色的眼眸,那人淡淡看他一眼,随后落下孤单的一子。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纯挚的疑惑:“你是怎么出来的?”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江未眠身上。
他“唔”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道:“是这个东西吗?”
江未眠衣袖里,悄无声息地滑出一把雪白的匕首。
对方平静漠然的眼神望着雪白的匕首:“乾骨?”
“这是哪里来的匕首?”他似乎不常说话,声音有些哑。
他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生气,仿佛他们本身就不会回复一般。
“判官。”他抬起霜白的眼睫,“还不出来吗?”
殿内忽的出现轻轻一声笑,白菩提自廊柱后走出,微微一笑:“神官大人,等您出来一次,可太难了。”
神官?
郁宿舟蹙眉,随后极快地猜测出了他的身份:“隐世慕家家主?”
传说为半神之身的人。
慕家家主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甚至连判官都不看一眼,专注地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