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听着没答话,心想,让我们家少爷见到了一样得心疼死。
“她舅母脾气不好,要按月儿的个性怕是在这里呆不住的,可是孤苦伶仃地去了别的地方我又放不下这个心,就只能硬要她落脚陪我。”
“小姐就是说,要是就这么走了,老夫人肯定要伤心的……”荷香见夏月端着茶回来,立刻向老太太使眼色,两人均噤声,不再谈论。
天色渐暗,院子里再也坐不住,挪回了屋子里。老太太忽而想到什么,“前些日子你舅母在场,我也不便问,尉家那孩子呢?”
“子瑾与楚秦楚仲三月去了南域。”夏月一边摆筷子一边回答。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头,“唉……那孩子也不容易,那么大的事,亲眼看到家里的人都死了,火里被两个侍卫救出来,身子骨又那样,我都认为怕是养不活了。”
夏月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稍许。
那些事情她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子瑾从不曾告诉过她,仿佛已经成了一节消失的记忆,毫无声息地就被时间抹去了。可是她知道子瑾一定还记得,每当在暗夜中看见火光时他紧握住自己的手,掌心微凉而湿润,她就知道他今生都会记得。
子瑾玉上浸透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前他会用一种淡然的表情说,“我不记得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碧玉,玉还在这里,却是什么让他忽然就改变了?
夜里入寝前,荷香端水来让她洗脸,手刚一碰到盆里的水,就立刻缩了回来。荷香以为是水烫,便自己试了试,水温却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