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那个老太监,从琼州回来后还没见过,住在京郊的一个小村落,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听说身体还很健朗。
阮阮似乎能感知到魏濯在想什么,犹豫着走上前,“我想去。”
魏濯敛了神色,她举起三根手指,忙道:“我发誓,无论盒中是什么,都不会迁怒于你,好不好?”
他指腹蹭了蹭小姑娘的脸颊,目光里是浓浓地依赖,思虑片刻后,才闷声命令:“说话算话。”
阮阮笑着点头,“我就是觉得它怪怪的,让人很害怕,很不安。”
随着鼎沸的人声逐渐淡化,马车越驶越远,京郊村落呈团状分布,从高处往下往,像是一块平原上撒下了几颗鹅卵石,一团一团地,散落在各处。
荇酒村常年弥漫着一种酒香味,闻久了有些不适应,院中的老人正眯着眼晒太阳,看见魏濯后急忙跪下,呼道小主子。
魏濯应声后拿出盒子,问:“公公是否有方法打开它?”
“这……”
老人定睛一看,手指颤动,小心翼翼地询问:“这盒子是谁送来的,长公主不是已经葬在北域了吗?”
“或许是临死前差人送来的。”魏濯口吻冷漠,不愿多提往事。
阮阮在一旁补充道,“盒子早就送到了以前的将军府,只是叮嘱管家,说等皇上成亲之后再拿出来,这才耽搁了许久。”
老太监苦笑道:“她还真是对小主子您寄予厚望,知道您有本事,有执掌江山的机会,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您现在坐上了帝位,成了天下之主。盒子里面的东西不吉利,不要也罢,恐怕还会带来骚动。”
话及此,魏濯已经猜到是什么,但北域境内近来发生的事还是很蹊跷,不排除跟俞朝残余势力有关,他把盒子推过去,“打开吧,把里面的东西处置了。”
老太监熟识木棍的走向,三下两除就拆开了所有的故障。
阮阮往里看,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一枚国印静静地躺在那里,灰蒙蒙的,四角也有磨损的地方,平平无奇,现在拿出去并没有人信。
魏濯一瞬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不松开,“说好的,不迁怒于我。”
阮阮小声道:“知道了,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国印下面,压着一张纸,魏濯一字一行地看下来,身上寒气越来越重,眼中却有怒火,饶是在冬天,额角也生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魏濯看完信只是觉得世上竟真的有这种母亲,临死前也没忘记她还有个儿子可以利用。
他少年时住进禹王府后,魏皇下令大肆搜捕前朝的人,阵仗很大,闹得人心惶惶,那群人被追地没了退路,长公主去世之前,便把他列入了谋划的对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