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记性不好,你伤的我多深,我得在你死前还回来啊,让你痛快了,那我还能痛快吗?”聂珏笑意绵绵,手下的匕首却发狠的割着他胳膊上的肉,直到露出里面的白骨,她才换到另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你打了我家老师多少下,我就削你多少刀,我向来讲道理,这你是不亏的吧。”
他们的脚下血肉堆积一地,整个刑讯室里响彻了陈善皓的惨叫,连绵不断,隔了铁门隐约传到外面,几个狱卒都听得毛骨悚然。
“聂珏,你和你的老师分明就是前朝余孽,打着我的弟子名号行复国之实,你不会成功的……”
陈善皓的四肢被她刮的只剩骨头,吊在刑架上比尸体也差不到好几,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
聂珏歪头贴着手臂,把匕首丢进了盆中,看着上面的血融进水里,她似醒悟了,拍起手大笑道,“我这个乱臣贼子是圣人最相信的人,是世人皆知的忠臣,我便要你好好的在十八层地狱里看着我怎么掀翻这大齐的!”
“逆贼!来人啊!来人啊!”陈善皓使了全力朝外喊,那铁门纹丝不动,声音停在那儿就没了,他却仍然声嘶力竭的喊着,“陛下!聂珏是余孽啊,您开开眼吧,大齐就要被她毁了!”
聂珏看他喊得一声低过一声,就捏起一张桑皮纸冲他晃了晃,“我是逆贼,你是忠臣,圣人有眼无珠,没让你当官,我让你尝尝当官的滋味。”
“滚开!滚开!”陈善皓抗拒着,他双眼哭的冒不出泪,眼珠都像是要突出来。
聂珏自轮椅上走下来,桃花眼儿弯起了一个勾引人的弧度,“当年情儿的叫着,现在我主动贴上来,还怕了,你们男人可真奇怪。”
她举着桑皮纸贴在他惧怕到扭曲的脸上,葱指细细的按压着其中的缝隙,道,“夫子想着当官想了一辈子,临到死了,我来如你的愿,这贴加官的死法倒是很适用你。”
那张桑皮纸一贴上陈善皓的脸,五窍都被堵住,登时便阻住了呼吸,他的手足大力的挣动着,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呼气,企图还能有生还的机会。
聂珏唏嘘着声,又捡了张桑皮纸依样贴好,那纸下的人一震,就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她便又盖上了两张,看他奄奄一息,她软软的笑着道,“夫子开心吗?”
“看来很开心,激动的都不说话了,”她夹着最后一张桑皮纸,放置上去,彻底断了陈善皓的生路,他闷哼着想冲破桑皮纸,那纸似比铜墙铁壁还紧实,任他百般动,空气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尽。
聂珏就看着他慢慢丧失了气息,蹲身下来,仔细的清洗着手指上的血迹,等指头都露出了白皙,她高喊了一声外面,便有狱卒屏着气进来,把尸体抬走了。
她划着车轮出到刑讯室外,对守在门外的狱史道,“刘大人怎么样了?”
那狱史见识过她的可怖之处,现下再不敢有轻慢之心,殷切道,“回大人,人没熬住,晕过去了,底下人喂了点水,还在硬抗着。”
“就这么着,到晚上就放下来吧,别整死了,他家里人还等着他衣锦还乡呢,”聂珏随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