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了。”白苏墨轻声道谢,虽在偏厅外,却已听到偏厅里的人声。
“她人还好?”
白苏墨垂眸,厅中传来的果真是沐敬亭的声音。
褚逢程应道:“早前让军中的军医看过了,应无大碍,人未受伤,也未受到惊吓,军医是说,白苏墨应是自幼跟着国公爷强身健体,此番波折,她与腹中孩子都好……”
许是听到这句话,沐敬亭宽了心,遂而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
白苏墨迈步,正准备入偏厅中,又忽然听沐敬亭道:“在来的路上听说城中抓到了巴尔奸细?”
白苏墨脚下滞住。
一是沐敬亭提起巴尔奸细之事,其二便是,此时沐敬亭的声音竟凉薄得怕人。
白苏墨停在原处。
偏厅中,褚逢程应是被沐敬亭突如其来的一问分了心,却很快回复了平常色:“时局微妙,渭城之中人心惶惶,但凡抓住一个巴尔人便都说是奸细……”
褚逢程话音未落,沐敬亭冰冷打断:“你怎么知道不是?”
白苏墨愣住,偏厅中的褚逢程应该也僵住。
稍许,褚逢程应道:“带回来问过了,不是。”
声音平淡,似是听不出异常。
“可有用刑?”沐敬亭又问。
白苏墨听到厅中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褚逢程应道:“巴尔平民而已,为何要用刑?”
沐敬亭的声音再度传来:“你昨日放出去的那个巴尔……”沐敬亭似是顿了顿,而后徐徐道来,“哦,巴尔平民,他出了渭城之后,将他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另一个巴尔平民,另一个巴尔平民遇上再一个巴尔军中探子乔庄的平民,就将渭城的所见所谓悉数告诉了巴尔军中的探子。赶巧,我在朝阳郡来渭城的路上,正好劫下了这巴尔军中的探子和巴尔平民,这巴尔平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
褚逢程端起茶杯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动。
沐敬亭不动声色将了他一军,褚逢程没有应声。
沐敬亭继续道:“听早前的巴尔平民说,褚将军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巴尔平民”才是……”
褚逢程轻笑:“怎么说?”
沐敬亭也笑:“听说这巴尔平民……能一个人在渭城街头应付十五个渭城人,最后,竟然还能从褚将军这里全身而退,褚将军,你说这传闻算不算骇人听闻?”
褚逢程敛了笑意,一脸诧异道:“一人敌过十五人,我怎么不知晓?”
沐敬亭也敛了笑意:“褚家驻守朝阳郡多年,一直精忠报国,褚将军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
偏厅外,白苏墨拢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