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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累不累?”他心疼地问。

“不累。”我总是这一句回答。

萧婉温婉美丽,宛若梨蕊。萧浅不是梨花,不是萧婉。

我那么着急着要证明什么,李执明白吗?

我,自己又明白吗?

每年三月三,李执都会带上一坛梨花白,独自步行到城外的山上,遥望北方,缅怀二姐。

我一直远远跟着,轻轻按着右肩。伤,早已结疤,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印记。二姐的鲜血,曾经流进我的体内。每每想到此处,那结疤的伤口仿佛便又跳痛起来,痛得我几欲流泪。

我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

我十二岁那年,李执二十五。

李显李鸾开始逼着李执成亲,李执始终是那句话:“我已有妻子。”

李显大怒,一掌拍碎了檀木桌子。

李鸾劝架,说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让李执代表寄墨山庄参加。

我自然是跟着去了。

武林大会其实很没意思,不过是世家少侠侠女的相亲大会。从前不知道寄墨山庄的厉害,到了武林大会,看到人人对我们礼让三分,我才明白自己的姐夫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李鸾说,我是个百年不遇的奇才,而李执,就是千年不遇的天才。

多少侠女,温婉的,泼辣的,可爱的,邪气的,百花争艳,只为博他一个回眸。大宴上,他静静坐在角落里,唯一一次抬头,是因为我把萝卜挑了出来,他眉眼一抬,淡淡道:“浅浅,不许挑食。”

那些女人只当我是他的妹妹,对我没有戒心,人群中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次也没有开口叫他姐夫。

七年了,他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宽阔的肩背,沉稳的性子,深邃的眼神,甚至左手虎口处那一层薄薄的茧子,都与七年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