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到那处,刺疼刺疼的。

面前的男人未带发冠,墨黑的发被一根碧色发带高高束起,面庞不留任何碎发,饱满的额头下是浓眉高鼻,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凌然气势,长身挺拔,腰劲背直。

云雾初有些惊讶,她见惯了他闲散惫懒的模样,兀自这般利落锐利,将浑身的精神气都提起来的将军风姿,她怔了怔,心跳的也失了规律。

舌头都好像跟着打结了,她木讷的道了一句,“王爷,好巧。”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缓缓抬起眼睛去看他,见他偏了身子,桃花眼微眯,目光落到她背在身后的手上,她看见他挥手让小厮和上次在金镶铺跟着他的那位下属先行离去。

这下子,空荡荡的茶馆二楼走廊,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戏腔入耳,爱恨离别还在台上上演,云淡风轻悠扬,卷了他们二人的衣角纠缠在一起。

云雾初瞧着那鹅黄薄纱与那青衫衣角被风催发的不可分离,生出些缠绵的旖旎,她悄悄红了脸。

只听他沉了声音问她,“镯子都磕了一大块,你手可疼?”

云雾初连忙摇头,下意识就回了声,“不疼的。”

语速过快,过于急切证明,显得她火急火燎的,她露了笑,笑自己的举动。

她一笑,梨涡便从嘴角处跑了出来,女孩儿乖巧的站在他面前,整个人柔顺的不可思议。

徐胥野不由的放轻了声音,“怎么可能不疼,把手拿出来。”

她将手从背后抽出,素白指尖蜷曲着,暴露在他视线里。

破损的玉镯挂在她腕子上,衬的那红痕触目惊心起来。

徐胥野低了头,大手捧住她的,手指握住破损玉镯的一边,微微屈指用力,那玉镯就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瞬间脱离了她的手腕。

几乎是在玉镯脱离她手腕的同一刻,徐胥野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被他碰过的手上的肌肤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灼得她脸又红了一度。

她慌乱中,不知所措,竟又行了礼,说了句,“多谢王爷。”

谢他把那半个镯子掰开,让她的手可以轻巧出来。

“你力气不小,往桌子上拍的那一下,手掌也肿了,其实你与她们多费口舌实在无意义,反倒弄伤了你自己。”徐胥野弯腰将那残碎的镯子拾起,放在手心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