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姜沁言忙着手上的事,毫不意外,淡淡回答。
程沣哑口无言,不敢再说带她走,姜家聘礼都收了,她只有嫁过去。
“保重。”他喃喃了一句,怕看见她的笑,转身快步离开了小院。
体谅他们小门小户,不会给女儿准备许多嫁妆,侯府便说一概免了。本就是冲喜,不必按着规矩来。
出嫁前一日,翟家派人来,教姜沁言侯府规矩,伺候她打扮上妆。
说来可笑,府里上下张灯结彩,喜帖都发出去了,人人皆知姜家五小姐要嫁到宴京城的侯府。
唯独姜沁言这小院落冷冷清清,翟家送来的喜服喜冠显得格外突兀。
姜沁言被扶上花轿时,身后是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鞭炮喧嚣震耳欲聋。她只觉得那热闹与她无关,与被困在充满药味屋子里的阿娘也无关。
当下在盖头里,讽刺笑了声。
宴京城离烟云镇有大半日的路程,姜沁言却从未来过。自进城后,便觉得路稳了许多,街道上喧哗热闹。
茶楼上的人,只见花轿不见接亲的新郎,纷纷好奇起来。
“今天哪家娶亲啊?”
“长信侯府的三公子翟栩娶媳妇,你们都不知道吧。”
“翟栩病了大半年,宫里来的太医都说治不了,宴京城人人皆知,他怎么娶上亲了?”
“既然大夫救不了,只能信江湖之术。据算命先生说,为三公子娶个夫人冲冲喜,他的病就好了。这事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翟家就不办酒席也不铺张了。”
“长信侯府也是功勋世家,怎么能听信那些话,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翟小侯爷就这一个亲兄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只要说有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哪家的父母趋炎附势,把好端端的一个女儿送去守寡?”
“城中的人家自然都不愿意,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怕被人说糟践女儿。这娶的是城外镇上的商户之女,商人见钱眼开,把姑娘卖了过来。”
“可怜啊可怜,越是小门户,越不把女儿当回事,这辈子算是毁了。”
“你不用替她可惜,长信侯府虽不如老侯爷在时得势,可毕竟是有爵位的人家。况又不是强取豪夺,八抬大轿迎娶进门,还不够嘛。翟三郎一死,她下半辈子吃喝不用愁,守守寡又何妨。”
姜沁言不知看客们的议论,只知道进城后,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外面喊侯府到了。她虽浑身酸痛,却仍坐得端正起来。
初见
侯府只在三公子的院子里简单布置,其余地方一切照旧,连宾客都未请,拜堂等程序更是一概没有。
花轿从偏门进了长信侯府,姜沁言下了花轿被左右扶着,不多时就听喜婆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