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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天闹了一场,晚上翟栩喝药时,姜沁言虽依旧帮他捏腿,两个人却都不说话,屋里安静的出奇。

“累了吧。”翟栩喝完药突然开口。

“不累的。”姜沁言垂着眼帘轻声回答,“我从前替阿娘捏习惯了。”

“你母亲身体不好?”

“是,病了几年,看着比公子还虚弱些。”

翟栩放下药碗,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若想你母亲,回去看一趟也无妨。”

姜沁言手上一顿,欣喜地抬起眸子,很快又暗淡下去,摇了摇头,“不了,现在回去于理不合。”

已经过了三朝回门的日子,非年非节之时突然回娘家,不仅翟家人会不高兴,姜家人也未必领情。

翟栩想想也是,“嗯”了声道:“那就年后,你回去拜个年。”

“当真吗?”姜沁言期冀地望着翟栩。

“当真,你是嫁进翟家,不是卖来。”翟栩迎着她的目光,身子向前倾,缓缓道:“你放心,我会活得过这个冬天,到时候一定让你回去。”

姜沁言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几乎是本能地相信他,无论他此刻连床都下不了,无论外面怎么传他活不长。

她终于露出真诚的笑意:“谢谢。”

翟栩扬眉,忍住心底与她一同得到的欣喜,故作冷淡地回:“不谢。”

偷听

因翟栩的许诺,姜沁言有了期盼,想着再过几个月就可见到阿娘,每日心情大好。

若是阿娘得知,她在侯府终日无事可做,只需每日给翟栩按腿,陪他说几句话,无事便自己绣绣东西,做些浇花剪枝的小事,一定难以置信。

连她自己也常常疑惑,她不过是个来冲喜的夫人,何以在侯府的日子会这般舒心?

要说不如意,只醉酒那回惹她哭了一场,后来想想,也觉是自己矫情。

那顿饭多少给姜沁言留了阴影,这些天除了去见田氏,她一步路也不往外去。

有听语的教导,素儿把侯府的规矩懂了大半,伺候起姜沁言有模有样。素儿对听语从开始的陌生到尊重,再到大半个月相处下来,已经亲如姐妹。

故而在听到两个粗使丫头谈论听语时,她拉住姜沁言停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姜沁言虽觉听墙角不好,但看她那般护短的模样,好像随时要出去替听语抱不平似的,一笑也就陪她听。

“那个听语真是好大的威风,使唤起我们这些丫头,跟主子一个派头。自己还不是个奴才,大夫人院里说不上话的,来咱们这耀武扬威。”

“你抱怨也没用,公子下不得床,夫人脾气太软,她是大夫人派来的一等女使,自然高我们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