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眼神却不慌不忙,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示意她稍安勿躁。
失态
求玉从腰间掏出信封,双手递出:“四老夫人息怒,公子绝无不敬之意。只是,素儿既是我支风阁的人,今日万不可让您随意带走。奴才这儿有封信,烦您交给四老爷。公子说了,四老爷看了信后若还想要素儿,小侯爷那随您去。”
这信是提早写好备下的,四老夫人怔住:“他料定我会来?”
那日将四老爷的小厮赶走,翟栩便想到有这一出,不过欺负他们是下辈,不好拒绝罢了。
求玉未作答,捧着信又将身子弯了一弯:“这信关乎四老爷的大事,四老夫人千万交给他。”
四老夫人预感到什么,盯着那信迟迟不敢伸出手,慢慢换上一副慈和的笑容问:“你先说,好事还是坏事?”
求玉陪笑道:“四老爷若能看见,便是好事,若不能看见,便是坏事。”
这话说的悬乎,四老夫人半信半疑,缓缓伸手接过。
求玉直起腰,伸手送客道:“您慢走。”
“好,我走。”四老夫人语气冷淡,将信放入袖中,却含笑回头:“沁言,若有空去四婶那坐坐,我那也有好茶好点心。”
姜沁言暗叹,闹到这个地步,她仍能笑着说客气话,实属本事。从前在姜家,主母虽恶,喜怒是都挂在脸上的。
姜沁言欠身恭谨道:“是,四婶慢走。”一曲腿右膝处又隐隐作痛。
待人离开,听语才扶姜沁言坐下,不禁好奇:“信里写的是什么?”
求玉笑着挠挠头道:“内容不好说。你们放心,四老爷看了信后,不仅不会再来讨要素儿,也不敢暗中使坏。”
姜沁言惊讶地笑:“如此管用?”
“三公子做事,您不必多虑。”
听四老夫人的口气,连小侯爷都不敢忤逆长辈,不知翟栩那信里写的是什么,能有这么大本事。
翟栩果然言出必行,不仅替她妥善地拦下此事,连后顾之忧都帮她处理了。
求玉脸上的巴掌印明显,姜沁言抬头看见,颇觉不忍,“你挨了个巴掌,疼了吧。”
求玉摸了摸脸,眼睛笑成一个弯月:“小的皮糙肉厚,常跟人打架都没什么,这一巴掌哪里就疼了。”
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与那日骂走四老爷小厮,以及方才镇定应付四老夫人时,简直判若两人。时而稳重,时而俏皮,又是个忠心为主的。
姜沁言柔声笑言:“有劳你。”
“夫人客气什么,求玉退下了。”他笑出酒窝,转身跑了出去。
姜沁言既下了床,便不能再装,回屋后径直去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