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栩淡淡地看她一眼,知她是为素儿的事才肯来,冷声道:“稀客。”
姜沁言在离床边两步时停下,垂头不卑不亢,也不多做解释。
翟栩忧心她的膝盖,不忍多说,拍了拍床边,“过来坐下。”
姜沁言老实坐过去,“素儿的事,多谢公子。”
翟栩就知她要说这个,没好气回:“我承诺的定会做到,只是你,我便不知道了。”
姜沁言抬眼,认真道:“沁言也会做到。”那些话,她已不在意了。
“那便好。”翟栩悄悄勾起唇,低下头道:“让我看看你的膝盖,我瞧着你走路不太对。”
姜沁言慌忙婉拒:“不必,已好许多了,只是我怕牵扯痛处才走的扭捏。”
翟栩语气淡淡的:“我要看。”
姜沁言咬了咬下唇,没有办法,慢慢撩起一半衣裙,又将裤腿卷起。已是傍晚,十一月温度稍寒,娇嫩的肌肤露出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翟栩察觉到,快速看了眼,示意她放下裤子。那药膏是宫中之物,颇具良效,不过两日,膝盖上只留了些许红肿。
她不说话,翟栩只好再次打破宁静,“那日嫂嫂可跟你说什么了?”
姜沁言原本清艳冷静的面容,听到这话后,一霎那染上一层有一层的绯色。她声若细蚊地“嗯”了声,心里却难以平复,竟真是他的意思。
翟栩身子前倾,虽觉得她此时模样十分好看,仍旧不解:“脸红什么?”
姜沁言摇头到:“我……我有些热。”
“胡说。”翟栩疑心她是被自己吓的,想必又要躲开,注视她道:“长嫂如母,她的话我们应该听。”
姜沁言手里捏住锦帕,低头道:“是。”
翟栩见她这幅模样,不像是听进去了,正想再给她说教时,来人通传晚膳好了。
他扬声道:“摆进来吧。”
姜沁言起身,翟栩低声快速说了句:“既然听了,你就该知道怎么做。”
他们是夫妻,他会护她敬她,而她应当好好照顾他,多陪陪他说话,没必要躲他怕他抗拒至此。
翟栩心里想的是这些,姜沁言听了那话,心里却离了十万八千里。她只觉得恍惚慌乱,连那顿饭是怎么吃完的,都全无记忆。
……
书房中,翟平山将信揉成一团,阴冷之色划过眼里,一字一顿:“翟栩。”
四老夫人坐在一旁,不敢上前去看信,更不敢开口询问。见翟平山一脸愤恨无处宣泄,心里猜测怕没有好事,许是翟栩给了他什么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