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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何,她不是不喜欢你。”

怀疑

翟栩话一出口,屋里一片顿寂。

何鹊佗不发一言走到窗边,似是觉得喘不过气,信手开了扇窗。寒风夹杂着幽幽梅香,趁机袭入暖室,一时间令人神清气爽。

窗外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干净空寂,何鹊佗目光忧郁,“翟木羽,她不是喜欢我,她是爱我。可是,她把我们的感情看的肮脏不堪,恨不得把我推的远远的。”

翟栩面迎寒风,反觉得有几分痛快,默了默,“你们的感情不能见光,这是你曾说过的话。如今,她爱你还不够,那你要如何。你要让她怎么想,你才高兴?”

“我说过这种蠢话吗……为什么不能见光,我未娶,她独身,我跟她相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能?”何鹊佗喃喃问道,与其说他在问翟栩,不如说他在问他自己。

“虽是天经地义,可你们生来与常人本就不同,很多事身不由己。你何必孩子气?”

“她也常说我孩子气,好像我小了她三岁,就长不大一样。”何鹊佗无奈地笑:“罢了罢了,不想这些,本就是我引诱的她,如今的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寻的烦恼。”

见他回过神来,脸上重现笑容,翟栩才淡淡道:“既然不想了,就把窗户关上。屋里太寒,我受凉了怎么办,沁言会担心。”

说出她名字时,他连唇齿都是轻柔的,缱绻万分,好像怕惊了那两个字一样。这是翟栩在人前,第一次喊她名字,心里几乎是窃喜的。

沁言。姜沁言。

她那混蛋父亲,一辈子没做好事,唯独把她生养的这样好,还给她取了个清脆悦耳的好名字。翟栩一个人的时候,常偷喊给自己听,想着哪一日他自然喊出口,她也就自然应下。

可当着她的面,听她生疏地唤他“公子”、“三爷”,他练习无数遍的两个字,任凭怎么努力也说不出口。说来奇哉,成亲几个月,他竟没喊过她。

何鹊佗被气的发笑,“砰”地重重关上窗户,愤愤埋怨:“小爷为情所困,你却故意招我眼红。我呸!”

翟栩眉头一挑笑起来,语气却无情:“你是你,我是我,不能因为你哭丧个脸,我就不能高兴。”

何鹊佗双手抱胸走到床前,气急败坏:“真是我的好哥哥。”

而后又意味深长感慨了句:“冲喜果然管用。”

翟栩从前性子开朗,虽在人前一本正经,对朋友却能毫无顾忌地说笑,故而两人一见投缘。

可他中毒后,求玉暗里带何鹊佗来过两次,回回见到的翟栩,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平静到令人害怕。连笑容都不曾有过。

阴郁冷漠的翟栩,跟从前那个英气刚毅的翟三郎,判若两人。直到现在,纵然被气个半死,何鹊佗一颗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翟三郎回来了。

“当然管用,”翟栩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大方承认:“她是医我的良方,我今年唯一做成的事,莫过于娶了妻,我……”

“闭嘴吧你。”何鹊佗受够了,忍无可忍地冲上去捂翟栩的嘴。

翟栩到底是习武之人,敏捷地翻身躲开,顺手将他一把捞住,把他脸朝下按在床上,膝盖压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