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言羞得满脸飞霞却不敢挣扎,她只是怀疑而已,他说不是那便不是,做什么要这样跟她解释。
翟栩搂着她憧憬道:“沁言,等我能走了,领着你逛宴京城。”
因这一句话,十二月的天,她心里火烤般地发起烫来。她缓缓放松僵直的身子,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
所谓福祸相依,姜沁言还沉浸在翟栩病好的喜悦里,很快就乐极生悲。事发突然,她虽觉得委屈,却仍怕翟栩生气,不肯再对她好。
青梅竹马
翟栩的脸阴沉至了极点,眉心微拧,薄唇紧闭,眉梢眼角都看得出在强忍怒气,且随时会爆发出来。
一如外面不见阳光的天气,寒风凛冽刮在人面,四下皆阴冷压抑。姜沁言在屋外是这感受,此时也是这个感受。
翟栩手里拿着的信,是姜家老爷姜继兴所写,本是封求他帮忙的信,不算什么大事情。可他没想到的是,信封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字迹。
“告诉我,程沣是谁。”
他语气冷的仿佛未融化的冰渣,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冷厉而失望地直视姜沁言。将那张信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不动声色地观察姜沁言的表情。
什么表情都没有,眼里一片寂静。
姜沁言一整个下午都在田氏的留云轩,陪小侄女翟月心练字看书,又与田氏说了会话。回来时便见正屋门窗紧闭,屋里没一个人伺候,翟栩穿戴整齐地坐着。
他左肘侧撑于紫檀木的椅扶上,双目紧闭,右手捏着眉心,似乎专程在等她。
姜沁言惊讶于他今天竟能下床,怕他受寒,正欲上前劝他回里屋,他睁开眼后那冰冷的眼神,让她顿在了原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翟栩。
不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不是平静至极的冷淡,而是透着股狠戾霸道的隐忍。
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忐忑不安漫上心头,姜沁言拿指尖用力抵着手心来压下情绪,指尖泛起不正常的苍白之色。
她朝翟栩手里捏皱的纸看去,他突然问起程沣,想必是程沣又给她写了信。她皱了皱眉。
翟栩看了,以为她是在意这张纸,气的将纸团攥地更紧,冷笑问:“我揉皱了你的信,你心疼了是不是?”
姜沁言证实了猜想,虽不舒服他私看自己的信件,更多的是纳闷,程沣到底写了什么,竟把一向冷静的翟栩气成这样。她摇了摇头,垂首不语。
翟栩忍着气一字一顿:“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姜府管家的儿子。”她强自冷静,声音里的轻颤却出卖了她。
“哦,”翟栩笑出声来,眼里分明愈发冰冷,起身走到她面前,声若冰窖:“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姜沁言不知道说什么,木然地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点头不行,摇头又像是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