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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也吵了, 错也认了, 裴谨川却铁石心肠不回头,他满脸厌倦:“既知没结果,我配不上你, 你亦不拿我当回事,作何多此一举?你不过是喜欢我像狗一样围着你转,听之任之,如今我不愿意了也不成?”

翟锦兰越想越气,装作无所谓地讽刺道:“公子哥们都爱往烟花之地去,也没有什么,就算他是我长信侯府养的一条狗,也不能拦着他啊。”

在场听到的人都乐笑了。

田氏忙打圆场道:“他们小孩子家,平日里总是乱说话,还当好玩呢,诸位可别当真。”

这事就暂时过去了。

下午送了客,翟期隐去脸上的笑,拂袖回到厅上,才叫人将翟锦兰喊来。他素来温和良善的脸上泛青,以至于看上去稍许阴沉:“谁教你的?”

“大哥问的是什么?”翟锦兰少见翟期如此,心虚地低声反问了句。

翟期脸色未变,只提高声音:“我问你,谁教你的那些混账话?便是婢子奴才,也是正儿八经雇来的,是人。你把你裴哥哥,一个与你一同长大的人比作狗,好大的口气!”

“不过是句玩笑话。”翟锦兰心觉小题大做,绞着帕子嘟囔了句。

翟期面色严厉:“玩笑话,你当人家笑的是谨川?人家笑的是你一个姑娘家刻薄尖酸。我不管你名声传出去如何,我管的是翟家,今日你当众说的话,旁人会怎么想?人家以为我长信侯府,对待恩人的儿子,竟是这般刁难!糊涂!”

在老侯爷的教诲下,翟期自小就知道,他们侯府欠了裴家,任凭多少财物都偿还不清。侯府大房战死沙场,这才轮到二房袭爵,老侯爷比谁都明白,什么都不如活着强。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

哪怕翟期再疼自己亲弟弟,每每翟栩跟裴谨川有争执时,他也同父亲一样,不问缘由地偏着裴谨川。

父亲临死前,托付给他的人里,除了翟栩和三房四房的叔父,便是裴谨川。

“翟栩有什么,他就得有什么,你一定要做到。千万不可委屈川儿,别让我下去,见到恩人抬不起头。”

父亲临终嘱咐尤在耳边,翟期一日不敢忘,岂能容他人践踏。他知道这个堂妹被三叔三婶宠的跋扈骄横,说出这种话也不足为奇。

可她私下说,翟期尚能睁只眼闭只眼,今日竟让许多人听了去。虽不是什么大事,可翟期若不管,那就是他的错,不仅寒了谨川的心,也让有心之人看了笑话。

到底是同胞兄弟,翟期发起脾气跟翟栩很有几分相似。翟锦兰不敢说话,只暗道自己倒霉,不痛快时随口说的话,哪里顾得上那么

多。

现在想想也觉得甚是不妥,贬低了自己家人不说,名声确实不好听。

想到从前翟栩跟裴谨川打架,翟期都只狠狠罚翟栩,她有些忐忑……不会的,只要爹娘过来说说情,大哥最是孝顺,绝不会多骂她一句。

……

后面的细节,翟栩也懒得听了,反正最后结果是,翟锦兰成为又一个因裴谨川,而被罚去跪祠堂的人。

翟栩借此跟姜沁言道:“瞧瞧,他又害人了,你要记得,离他远些。”

昨天裴谨川送了两盒糕点过来,说是万喜斋时新,孝敬三哥三嫂。

姜沁言夸了句“好吃”,翟栩气的暗里啐了裴谨川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