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说三老夫人跑去闹翟期,软硬兼施,一向顺从的翟期竟没有妥协。
最后三老夫人指着他鼻子说,“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咱们一家人的情分。”
翟期面色恭敬,弯着腰道:“父亲既收了谨川做义子,谨川就是我翟家的人,外人是什么话?”
“他终究是姓裴!”
“侄儿只知道,从前阿栩乱说话,父亲就是这么罚的。如今锦兰口无遮拦,照样该如此,三婶不必再求情。”
三老夫人没想到对她言听计从的侄儿,这次竟油盐不进。她心疼女儿,又接连去了田氏、翟栩处闹,指着他们去说情,好像翟期要杀了她宝贝女儿一样。
翟栩跟姜沁言吃晚膳时,三老夫人闯了进来,又哭又闹,逼着翟栩去劝翟期。
“你妹妹跪在那没有人管,你们两口子却在这里吃饭谈笑。你们良心怎么安?”
翟栩神色自若地按住姜沁言,夹了筷子菜到她碗里。
“三婶,大哥罚她是为她好,这是替您分忧。您若不放心,多派人送些吃食,在外陪着就是。侄儿当年一跪一天,三叔不还说玉不琢不成器嘛。”
“你是个小子,你皮糙肉厚的怕什么。锦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若被关一晚上,她怎么受得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三老夫人哭的像上坟似的,姜沁言哪里还有胃口,放下筷子,看了翟栩一眼。
翟栩笑问:“怎么不吃了,这鱼烧的不合你意?”
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哭,谁能吃的下去。见他装傻,姜沁言从桌布下伸手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口。
翟栩反握住她,一本正经地又摸又搓,往自己大腿上放。姜沁言挣脱不开,又怕三老夫人看出异样,急得瞪他。
三老夫人哭了半天没人理睬,悻悻地住了口。见他们夫妻俩吃着饭还眉来眼去,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破口骂他们“没规矩”“不知廉耻”。
翟栩脸色沉下来,阴冷地瞧了她眼,松开姜沁言的手,缓缓起身。
三老夫人被他盯得不自在,仍梗着脖子道:“你到底去不去劝你哥哥?”
“三婶……”话说一半,翟栩脸色一变,骤然倒在了地上,抱着头:“啊——我的头好疼。”
姜沁言以为他要站起来吵架,跟着起身要拦,却被他吓一跳。
她灵光一闪,忙不迭地去扶他,愁容满面:“三爷您别吓我,怎么又头疼了?我这就扶你去躺下。”
一时间拿药的拿药,请大夫的请大夫,忙做一团,谁也顾不上三老夫人。
三老夫人听着翟栩的喊疼声,惴惴不安,心知不能再留。万一翟栩真出个什么事,还赖在她头
上了。
又疑他装模作样,心有不甘,站在里屋外大声道:“我现在去找你大哥,明天我的锦兰还没出来,我就再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休想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