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请自来,来了不说一言,做的便是这种事。临阳还未说什么,您却说您是临阳的男宠,真是折煞我了。”
她不高兴时讽刺起人来,也是句句往人心口扎的。
他俊美妖冶的面容茫然若失,低声笑起来,忽而转为狰狞,“郡主是在怨我不陪你说话?好啊,那我今夜就歇在这里,咱们好好说个够。”
临阳最怕他这样,疲惫地看着他,“你又闹什么孩子脾气?”
她还不够顺着他吗,他是哪里不满意,大半夜跟她发脾气。
他不回话,只笑了笑躺下去。
临阳急了,喊了句:“阎何。”
阎何,阎何。
他不明白,他只想做个济世救人的江湖郎中,想做整夜睡在她身边的丈夫,偏偏一样也做不成。
他仅能做的,是皇帝最不想看见的儿子,京中最可有可无的四皇子。
阎何看她满脸紧张,微笑着伸手去触碰她的脸,临阳这次没有躲开。
“我虽小你几岁,也是快弱冠的人,不是孩子了。多少我这般年纪的,已有了不少子嗣。”
她淡然地点头,脸从他手边移开,倚在床头问:“你想成亲了?”
阎何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她神情严肃地像在谈国政,找不出一丝破绽。
“不好吗?”
“自然是好。若你去与太后娘娘说,她必会为你打算,宴京城的好姑娘很多。”
她冷静地说给他听,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指望陛下给他赐婚。陛下若想管他,早几年便该为他打算了。
可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若成亲,你还愿意与我这样吗?”
“你若有了王妃,有了家室,必然忙碌。我何必给你添麻烦。”
她不愿意。
“你可会难过?”
“你的喜事,我难过什么?”
他会有家室妻儿,热热闹闹,儿孙满堂。她呢?就为了那克父克母克夫的流言蜚语,一辈子守寡,孤独终老吗?
她为什么不难过,等他有一天不能陪她了,她当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