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栩理直气壮:“你离门最近。”
“待客之道啊――”阎何满脸不情愿,没断的那只手撑着桌边站起来,唉声叹气地走去开门,摇摇晃晃,还不耐烦道:“你这下人倒规矩,有什么可敲的,门又没锁。”
说话间门已开了一般,阎何右手还搭在门上,醉眼朦胧地扫了眼门外的人。只一眼,酒意就醒了一半,惊慌失措地关上门。
转过身靠在门上,自言自语:“完了完了,我又醉了,我魔怔了。”
露出的那点缝隙全让他挡住了,姜沁言没看清楚,问他:“门外是谁?”难道不是下人,把他吓成这样。
阎何皱着眉头,自顾自喃喃道:“酒害人,断了条胳膊不算,还出现幻觉了。怎么会在这看见她,假的,一定是假的!”
翟栩气定神闲地夹菜,拖着调子道:“待客之道啊――再不开门人都走了。”
阎何定定地看他,猛然反应过来,慌忙转身去开门,就怕人真的走了。
门“吱”地一声被打开,门外的人身着玄色斗篷,宽大的帽子遮去了半张脸。别说离开,就连站立的姿势和嘴角的弧度都没变,正静静地等着他。
她抬起
头,脸上没什么情绪,淡雅如菊,认真地看他。没忽略他是用一只手开的门,又垂目去看他受伤的手臂。
阎何这伤不光彩,有意侧过身子,故作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你还来做什么?不是都说清楚了,好不容易摆脱我,你是傻了吧,又来找我。
“听说你伤了,我来看看。”
阎何借着酒意,语气更差:“与你有何关系?你又不是大夫,要你看什么。”
她神色未变,像是没听见。她对这些争吵的话早习惯了,他的话很多时候都是虚张声势,不如不理,因此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翟栩见这蠢货要坏事,坐不住了,走到门前,将那傻大个往旁边一推。
客气笑了笑:“里面请。”
等人走进去后,他回头狠狠瞪阎何一眼,阎何只闷声靠在门边。
姜沁言跟着翟栩起的身,听翟栩的意思,这是来了客人。又见神医那副模样,便明白是来找他的,于是反应过来,他的心上人来了!
姜沁言心里砰砰跳,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把一向没正经的神医害得愁意不散。然而,在看见来人淡定地放下披风帽子后,她茫然惊愕了。
如果她没记错,她见过这张脸,那是她第一次出门,有些怯场,对这女子端庄大气的音容举止惊为天人。
现下眼前人虽不施粉黛,头上只一支玉钗,没了初见时的雍容华贵,可那眉眼间疏离淡然的神态,仍让她能一眼认出来。
临阳郡主?
何神医的心上人竟是临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