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凭窗远望,其实外面一片漆黑,除了石头花草就是院墙,
毫无景色可言。
不知道他不说话是因为觉得丢脸,临阳只当他不愿多费口舌。但她既然来了,不把话说清楚,岂不是白来一趟。
“你以前并不嗜酒,做什么要喝多?你虽年轻,也不该如此放纵。”
“有人劝,推不了。”他给自己找借口,说完就反应过来,挽红楼里除了姑娘还有什么人,这话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不,怕什么?
他们现在又没什么关系,从前她对他尚且漠不关心,更别说现在。
临阳听了双眸一暗,站在原地,还是问:“是为了我吗?”
“不是。”阎何一口否决:“郡主这么问,倒让我莫名其妙。没道理我自己断的关系,人家不难过,我却借酒消愁。”
没道理,可感情什么时候讲道理呢,他一面说一面笑话自己。
“谁说……”她顿了一下,似是鼓足勇气才说出后半句:“那个‘人家’不难过。”
她以为他是闹脾气,过段时间就会好,可他没有,他果然开始躲她。
她以为自己放得开,原本她就怕自己陷进去,早些放开只会早些解脱。可她做不到,在发现他放手后,她几乎没心思做任何一件事。
得知他受伤,她毫不犹豫地冒雨过来,她害怕他过得不好。
阎何不语,回过头看她一眼,淡淡说:“客房不多,你的屋子就在隔壁,早些过去歇着吧。既已看过了,明日一早你就离开,不会有流言蜚语。”
她沉默了好一会,“你生气了。”
他故意刺她,他在怨恨她将自己的名誉看得那么重,避他如蛇蝎。
他不知道,她是一个被传克父克母克丈夫的寡妇,名声本就不好,又在乎什么。
反倒是他,原本就不受陛下疼爱,不被兄弟看重,若被传出与她有染这种事,岂不是成为笑柄。这样的处境下,若名誉再有损,哪家的大家闺秀会愿意嫁他,他以后只会更难。
阎何无所谓:“我生不生气,不影响任何人,没人会在意。”
她从来漠不关心他的一切,今晚话已是格外多了,不知翟栩给了她什么迷魂药。
“怎么不重要。”
“从来都很重要。”
“你喝酒,是因为我,是不是?”
他沉默一会,才说:“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