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嫂说侄子侄女一视同仁,我们没有送的不一样的道理。月心未曾收过肚兜帽子什么的,我那未出世的侄子,自然没有。否则月心知道了,要说三叔三婶重男轻女,闹起来不好办。若她房中缺绣娘,请不起,只要来开口,我这个做叔子的,便给她置办’。
这些话要一字不漏,务必让二夫人听清楚,记住了吗?”
求玉接过手帕:“记下了,我这就去。”
姜沁言对上他的目光,半是佩服半是讥讽道:“三爷真是体贴入微。”
连她也知道,三房人最要面子,尤其是二爷翟封。若他听见求玉传的话,还不气死,免不了跟杨氏生气。
翟栩顺便给她上一课:“言言,不会拒绝人,是要吃亏的。虽说吃亏是福,可吃他们三房的亏,那就是傻子。”
姜沁言想,翟栩是她的良师,活得很是通透,这番话就大有道理。
翟栩盘算道:“那几条帕子也不能亏,没道理白送他们。等你怀了孩子,咱们再去要些旁的回来。免得让他三房打秋风打惯了,当咱们欠他们的。”
连绣活都来讨要,明里暗里地欺负人,哪像高门大户做的事情。三房不要脸在先,也别怪他们不厚道。
她说不出话:“你真是……”
“真是聪颖过人,对不对?”翟栩洋洋得意,自夸起来:“咱们孩子日后,模样可以像你,但脾气一定要随我。”
她先腼腆低头笑,忽想起之前的乌龙,有些落寞:“你也着急了是不是?”
翟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挑起她的下巴,轻佻说:“我不急,我这是就事论事。我急什么,你还能跑了不成?迟早要给我生孩子的。”
翟锦兰和裴谨川这对昔日冤家,在支风阁前碰见时,各自表情复杂又纠结。
“大小姐。”
“川公子。”
一番冷场后,两人客套的打了个招呼,一同沉默地跨
进院子。
正在移栽花木的素儿和求玉:“……”
一个说来找三嫂,却特地凑到她三哥面前请了安。
一个说来找三哥,却将新摘带着露水的花和刚买的点心,送进他三嫂手里。
将将好错开道,各忙各的,只把姜沁言跟翟栩惊到,应付得心累。
裴谨川随皇帝去了避暑山庄,前两日才回,故而这花和点心,支风阁好些日子没收到。对此翟栩不是滋味,这小子什么意思,他不得不怀疑。偏偏人家还道貌岸然,说是孝敬三哥三嫂,找不出他的错。
裴谨川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翟锦兰,这位大小姐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要说见了她有好事情,还真没人信,这突然来请安,反叫人不能安。
姜沁言看了眼花瓶里新插的花,和桌上的点心,颇觉心虚。为此,翟锦兰曾上门闹过,但她眼下并无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