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难得放低姿态,问姜沁言中秋的画舫夜游可要一起。
“都是夫人小姐们,很热闹。”
“三哥往年也去过。”
翟锦兰殷勤劝说,一副很愿意与她同游的模样。
姜沁言只好说:“我问问你三哥,若他愿意去,我便跟着。若他不去,你知道,我不大喜欢热闹。”
翟锦兰也笑:“好,那三嫂再考虑考虑。”
翟栩书房内――
翟栩观赏着墙上新挂的字画,“你们提前回京,是陛下身子不好了?”
裴谨川侧身而坐,卖关子:“我一小小的校尉,怎会知道这些事。”
翟栩不耐烦:“那你今日来做什么,送花送点心?”
裴谨川表情变幻了下,不说话。
翟栩又道:“以后无需再送,我夫人不缺这些,多此一举。”
裴谨川低头理护腕,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你的病跟三皇子有关,是不是?”
翟栩脸色陡然发黑,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半响,一字一顿道:“裴谨川,管闲事要有度。”不是所有事,他都会纵容。
“宫里近日有所动作,倒霉的事都针对三皇子,我不想知道也难。”他不看翟栩,也看去那幅画:“我是在提醒你,报复可以,不要引火烧身。”
“你会这么好心?”
他苦笑:“我也是翟家人,虽然你从不肯认同,可义父若还在,不会让你做这些。”
翟栩默然。若父亲还在,翟封这样的跳梁小丑,怎么敢做下毒这样的卑鄙事;若父亲还在,这些事轮不到他来筹划,公道自有父亲去讨。
“这幅山涧幽兰图,前朝孤品,是二皇子所赠。”翟栩走到他身旁坐下,“犒赏。”
“你终究参与了党争。”
他的话意味深长,言下之意是,当年翟栩就是因为孤傲不驯,两边都瞧不上。才会惹恼暴虐的三皇子,差点赔上一条命。
翟栩亦未理会,宽慰他道:“陛下服用的药,伤不到身子,太医调养两月就可。他自己依赖丹药在先,就算想治三皇子的罪,也会寻别的由头。只要三皇子被打压下去,翻不得身,我便住手。至于二皇子要不要他的命,谁登上太子之位,都与我长信侯府无关。”
裴谨川下意识看了眼门窗,低声提醒:“我可没查出来这么多。”
“你是翟家人,说了又何妨。”翟栩无所谓道。
裴谨川怔了一瞬,很快平复心绪,故作轻松道:“我话说完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