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言心想,让大哥去处理此事, 算是难为他了, 她好似已看到了无疾而终的结果。
她怀的这个孩子, 还未出世,就在家中掀起如此波澜,也算是个人物了。防着家里人,完全不是她当初隐瞒有孕的本意, 却误打误撞惹出这些事。
三房也好,大嫂也罢,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她并不想恨谁报复谁,她不过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
出乎意料的,几天后,三房那边松口,同意分家。翟栩二人便不再计较, 有翟期拦在中间,大家各退几步,此事就算过去了。
姜沁言不禁称奇,翟期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息此事,三房绝不是讲道理的主。
翟栩给她专心致志地剥着橘子,提醒道:“大哥也不是一味退让之人。你忘了,翟封尚在牢里,翟锦兰还没嫁人呢,他们敢不讲道理?”
这就是了,随随便便哪一件拿出来,三房都不敢再撒泼无赖,只得同意分家。
姜沁言盯着他手里的橘子,馋的不行,却见翟栩慢悠悠地把橘子分成一大一小两半,把小的那个递到她嘴边。
她不张嘴,扬了扬下巴,撒娇道:“我要大的那份。”
“太凉了,你不能多吃。”翟栩这时候可不好讲话,边说边把那份大的塞进嘴里。
姜沁言先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窝火地偏开头:“拿走,不吃了。”
“真的不吃?不吃可没有了啊。”他说着要把另外半个吃下去。
姜沁言狠狠地剜他一眼,伸手想把他从床上推下去,气的眼睛都泛红,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翟栩被她一瞪,心里直发毛,又见她真的委屈,不舍得再招她。
“言言乖,你先吃这小半个。过一会我再给你剥一个,给你大半个,好不好?”
想必他以后哄孩子,不在话下。
姜沁言“哼”了声,这才张开嘴。橘子甘甜中带着稍许的酸,果肉丰满,汁水又多,一入嘴,方才的焦躁就褪了下去。何以解忧,唯有吃食。
她吃完意犹未尽,不忘讨价还价:“要大半个。”
翟栩“扑哧”笑一声,拿帕子擦净手,盘膝而坐在她身边,“遵命,谁让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争不过你们两个人。别说橘子了,哪怕是星星月亮,你只要想要……那我是做不到,能买到的一切好说。”
姜沁言被他猛然的转折逗笑,“谢三爷疼爱。”
“不敢不敢。”
翟栩无奈,自己这么一个脾气硬的男人,现在成天的甜言蜜语,哄人的话张口即来。不知是不是男人成亲后,或多或少地都得怕媳妇。
过去看人家七尺男儿在婆娘面前唯唯诺诺,他很不以为然,见不得那副样子。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怕女人还要不要活了。
现在方知,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遵医嘱,姜沁言最少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看似清闲舒坦,其实浑身酸疼。于是同情起翟栩来,刚嫁给他时,他一连躺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行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