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松了一口气,又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眼底的青紫也淡去了几分,行礼道:“孩儿告退。”
沈俞退出去了,俞氏才算松了一口气,和吴嬷嬷道:“还好错过了。”
这边提心吊胆的过活,阮绵书那边却是惬意的逛着沈家,等腰上异样去的差不多了这才寻了一个丫鬟带路出了百花园。
领路的是洒扫的丫鬟,方才见她被婆子训的厉害,阮绵书这才叫她引路,她一路安安静静的,倒是挑了景色好的路。
阮绵书一路无聊的扭着手上的帕子,面上渐渐红了起来,她想起沈寂了。
沈寂方才被惹恼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抓着不放,本是严肃的惩罚,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味道。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人掐起来,脚离了地便吓唬她,“下次再犯,就把你扔出去。”
阮绵书好几次被掐的很高,随时都要掉下去的下坠感让她害怕,而且沈寂掐的疼,遂直接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沈寂!”她难受的紧,声音也软绵绵的带着哭腔,“你掐的我腰疼。”
沈寂倒也爽快,“我松手,你……下去。”
他说的声音有些不对,好似她很重一样,她不依不饶的问了出来,“我很重吗?”
沈寂侧脸随意的“恩”了一声,她愤然离去,没有走多远,沈寂犹豫着在身后开口,“往后,别那样挂在别人身上。”
阮绵书闻言腿一软,想起方才自己双腿夹在他身上的样子,一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瞬间跑了。
边跑又忍不住的回头,看沈寂还站着,就跑的更快。明明沈寂已经放开了她,她却感觉到腰肢上那种无形的力道,箍的她就要喘不过气了。
更难堪的在后面,她竟然看沈寂看的出神,跑着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还是腰……
这也是她出门扶着腰差点在松柏面前丢人的原因,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气不顺。
桌子:……没谁。(让我走吧!去找梳子,这个憨憨不要脸。
第十一章 弟妇 他只是想看着她离去,哪……
亭子里面,穿着墨色大裘的男子疲惫的揉着眼睛,不经意间抬头,凉风吹起亭上风铃,叮当作响,透过手指缝隙,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只是梳着高髻,和记忆中大相径庭。
“那夫人是谁?”
刚走近的小厮兆白,闻言往那边看了一眼,“太远了,奴才看不太清。”
“兆白,你眼可识玉,这是当初我留你在身边的原因,隔着石料的玉尚看得清,如今人看不清吗?”
兆白不发一言,只是一下子跪在沈俞前面的地上。
作为一个贴身小厮,兆白是知道沈俞的,沈俞因为父母的经年往事不喜诗书,也无心为官,可扬州每次谁家办的诗会他都会盛装出席,那是因为阮知州的千金,扬州的第一名姝阮绵书在。
沈俞每次总是最后一个走,别人都说他谦让,其实他只是想看着她离去,哪怕只是背影。
如今,姝女成弟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