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女士于是又说了一通她和老陶都好,让她别惦记,工作的同时别忘了好好做防护等等。

跟蓝女士聊完,陶然却没了睡意,饥饿感再次凶猛袭来。

已是半夜,她泡了碗方便面,想起那个返回医院的人,他也应该一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会不会吃晚饭?

眼前浮现出他在大巴车里时的模样:泛青的眼眶,浮肿的眼袋。眉宇间的颓败是有淡淡悲戚的吧?

有人说人类的悲欢并不能相通,更何况他一直是她仰望的神,她从来就不曾接近过。

她父母双全,家庭幸福,自小被宠爱着长大,并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他的人生,她只是从她的心出发,心疼这样一个他,一次次失去深爱会是怎样的痛呢?他都很少笑……

可是,她真的希望苏寒山能快乐,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开怀大笑啊!

小豆说他就住在她楼下……

她趴到窗户往下一看,楼下的窗户有光透出来。他回来了!没拉窗帘?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会累得灯也不关就睡着了吗?

她一共只见过他两次情绪外漏,一次是六年前,一次是今天。

无论哪一次,其实她都很想抱抱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抱抱他,然而,六年前她不敢,今天,她不能。

她挑着一根面条发呆,忽然灵机一动,扔下筷子就开始找纸笔。

将一张纸裁成明信片大小,在上面写写画画,而后将它封存在塑料袋里,用绳子挂着,从窗户放落,看着“明信片”在他窗户正中随风飘动,她满意地关上了窗。

苏老师,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无论我们经历着什么,都让我们笑着面对!

苏寒山在做梦。

梦里的他小小的。多大呢?五岁?六岁?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妈妈上晚班,可是妈妈不是在上晚班,就是要去上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