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葶只当个饭后谈资听着,赵氏的承诺并没有因为病中就失言,她整日的饭菜和药汁都被特意安排过的,闻着就跟之前有区别。
陈大夫来复诊时,目光看向温葶也觉得诧异,捋着胡子道:“娘子恢复得很好。”
见到如此听话的病人,陈大夫便又嘱咐了几句,温葶一一都听着记下,对自己好的,就应该多听听才对。
上回因着夫人的关系,陈大夫不敢用自作主张,这回也是因着夫人的吩咐,陈大夫开药时便更仔细了些,用了更有效又对症的药方。
嘱咐时也更仔细了,毕竟夫人自个儿还在病中,依然想着这位温娘子,那足以让他仔细对待。
沈季淮初上任大理寺,只是个小寺正,并没有多少事物,这几日便是熟悉公务,每日按时去衙门便可,到了时辰就回府。
赵氏借病不出,沈季淮日日上门请安,路回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比赵氏派人打听得更全。原来林英睿与阿姐成亲不久,便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那是林母放出去的婢女。
沈季淮去了赵氏屋里,见人靠卧在床榻上,精神看起来不错,只是脸色淡淡,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阿娘,今儿外面天气不错,可要出去逛逛,儿子陪您。”沈季淮走到床榻边上的凳子上坐下。
赵氏正在翻看账册,闻言抬眼看他,又瞥了眼外面的天气,看向儿子眼里就带了几分笑。
她缓声道:“得了,衙门里如此清闲,竟然还有空来陪我。你有这份心意阿娘便知足了,去忙你的吧,我没事。”
沈季淮只是看着赵氏,道:“阿姐那边阿娘准备如何办?”
赵氏看了眼日渐沉稳的儿子,颇觉欣慰,只是道:“你阿姐那边我来处理,你是男子不便管别人家后宅之事。”
便是她是沈瑶的母亲,也被人说管别人后宅的事,若是沈季淮去插手,于他的名声无益。
不过赵氏却打定主意先不管沈瑶,她如今算是明白了,有些事便是要亲身经历过,否则任谁说了也不会明白。
沈季淮一如往常回了虚竹院,跟松雨询问了温葶的伤势,温葶正巧在屋里听见了,她想知道有没有阿兄的消息,便让松雨请沈季淮进来一下。
沈季淮跨进屋里,便见温葶精神不错,脸颊似乎也丰盈了些,目光熠熠。
温葶冲他微微颔首,道:“有劳世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敢问世子,可有我阿兄的消息了?”
那日与他说了阿兄可能的去处之后,温葶便觉得他对自己的伤势格外关心,日日都要询问松雨。她想着,是他盼着自己痊愈,那便能早些离开。
他的如此想法,温葶也很是赞同,她觉得自己好得很快,再过不久便能下地了。
沈季淮见她一副迫不及待想离开侯府的样子,心里蓦地出现了一丝燥意,连带着她脸上的那抹笑,都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便沉了几分,道:“派去的人蹲守在铺子周围,我们不敢打草惊蛇,铺子白日里如常,目前尚未得到白叙的消息。”
温葶点头,心里一转,便觉得白日如常或许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