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她微微侧头,见沈季淮眉心微蹙,下意识便道:“世子似乎在发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若是为了她与阿兄的事,本就欠他人情,会让她觉得欠他更多。

话一出口,温葶又觉得自己多话了,不论欠他什么,她都会记下,如此一问倒显得她似乎在意他似的。

沈季淮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只当她以为自己在为温白叙的事情发愁,便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在想我阿姐的事情罢了。我阿娘让我不必关注此事,可毕竟是我阿姐,即便我不认同她的想法,可让我不管,我心里始终挂念着。”

沈季淮性子开朗,也是骄傲的,从未想过别的法子去找林英睿出气。

待话说完,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对温葶说了这么多。

温葶忽然轻笑了声道:“世子爷若觉得心里不舒坦,倒是可以用点别的法子惩戒一下那林英睿的,正所谓月黑风高时……”

沈季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为她说的是毁尸灭迹,顿时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这抹惊讶也被温葶瞥到了,她轻笑了声道:“我可不是让你去杀人,世子这是什么表情。”

沈季淮这才知道自己泄露了情绪,可瞧着温葶生动的样子,便鬼使神差顺着她道:“那二娘说的是……”

温葶看他一眼,“套个麻袋,世子想出什么气都行。”

沈季淮眼里、唇角俱是笑意,煞有介事点头:“二娘说得甚得我心。”

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可惩罚恶心人,这种法子便够了。

此话一出口,温葶的脸色便变了又变,所有的情绪都被她藏起来了,窥不了一丝一毫。

沈季淮也收敛了笑意,瞧了眼温葶淡下来的情绪,顿觉是否自己说错了话。

回了书房,沈季淮捏了下眉心,坐回案桌前提笔写字。

他在默写翻看到的关于沈家的卷宗,这份卷宗在大理寺和刑部各存了一份,不过在刑部时他没见到,今日他还是趁机去翻看了一遍。

沈季淮记忆力超群,看过一遍便准确默写下来,待到写完后他直起身又仔细看了遍,眉心便越蹙越紧。

温家的案子过于蹊跷,温父如此重臣,又在都察院任职,就这么轻易被定罪,皇上甚至没有复查一遍,这实在说不过去。

如今温家这案子风头尚未过去,三皇子之死也甚为敏感,府衙中也没人继续查证此事。

沈季淮书房中的烛火亮了半宿,第二日一早便叫来路回,吩咐了一番后,让路回去办事。

时辰还早,他一如往常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功,可时不时的总会往东厢看去。沈季淮只觉得烦躁,眉宇间皱得更深。

他手中剑一收,冷着脸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