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射击,继续进攻。”随着哨声响起,传来的一连串命令,原本停滞不前的突击部队小心的在布满尸体的街道上继续前进。
“卫生兵立即救治伤员,其他人继续朝目标前进。”听到街道上受伤平民的惨叫声,指挥突击部队的军官脱去防毒面具,对不远处卫生兵说道。路边随处可见的伤员在军官眼中并没有任何威胁,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平民,尽管不知道他们刚才为何冲来,但仍需对他们进行救治。
“你会没事的,别担心,啊……”接到命令的卫生兵从急救包里取出一卷绷带,试着安慰面前的伤员,话未说完,便捂着喷涌出鲜血的脖子倒在地上,用不解的目光望着拿把杀牛刀的伤员。躺靠在路边石礅上的伤员半眯着眼,望着提枪前冲的西北军官兵,未伤的右手小心地摸到一把竹枪,枪头插着一把尖刀,忽然猛地抬枪向正冲锋的战士胸膛刺过去。
“啊!”枪头的尖刀刺入战士的胸膛,在惯性作用下枪头的尖刀从战士身后捅出去,被刺中的战士叫喊了一声,随手紧握竹竿,不可思议看着杀死自己的回回,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哒、哒”未待那人把竹枪抽回来,数支冲锋枪喷出的子弹将其打成蜂窝。
“啊!”这时从尸体中跳起一人尖叫着挥舞大刀狠狠砍向背对自己的西北军士兵,一刀砍去了他的脑袋,没来得及欢呼,两支刺刀分别从他左右两肋刺进他的胸膛。遭到街边受伤民众突袭的战士连忙用手中武器扫射街上的残敌,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民,他们是敌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战士们感觉脚下路面都在晃动,尽管还没看到骑兵踪影,原本沿街道前进的突击部队,立即向街道两侧散去,躲在街旁门市的墙角,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准,六式两用机枪架在铺前石礅上瞄准尘土飞扬的街道,使用150发弹鼓供弹的两用机枪,将会把骑兵撕碎,这条只有八米宽的北大街会成为宁海军骑兵的死地。
“报告师长爆破城门时扬起的烟尘还没散去,北山上的炮兵只有按方位标定盲射,炮团请求进一步指示。”指挥所内的见习参谋接到炮兵营报告之后,连忙向正用望远望观察战场的师长报告道。
“命令师全部炮兵,集中火力以北门后的北大街为基准前置400米进行三分钟屏断炮击,随后继续进行火力延伸,命令八零团立即投入战场,通知他们必须要戴上防毒面具。”尽管从望远镜里看不到被尘烟笼罩的西宁城内战况,风雨天仍然焦急地观察着西宁城,听到炮团要求停止射止,连忙命令道。在下达命令后风雨天朝北山上炮兵阵地看了一眼,见身边的李既如,好像没有什么异常,风雨天感觉心跳似乎加速了。
“没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的战士相比。”风雨天调整一下呼吸在心中自语道,如果此事败露,风雨天清楚的知道自己所为违反了多少条军规,但是那些被残杀的辎重兵呢?
第159章 城破
北大街是西宁的主干道,北连北门、南抵南门,这条宽八米的大街是西宁城精华所在,街道两侧除了林立的商行之外,县政府、镇守府等等西宁军政府机关均位于大街两侧,随着二十三营宁海军进驻西宁城,城内学校、政府机关均成为宁海军驻地。
当孙定臣在城门下第一次利用爆破炸开城门时,早已接到备战命令的六营马队,正在城内驻地由阿訇进行洗礼,这是源自同治年间扬威将军起兵的习俗,利用宗教力量让战士们在战斗中更加英勇。
阿訇为士兵举行“洗礼”仪式后,所有士兵都相信受了洗礼就能刀枪不入,“阿訇在身边就等于真主在身边”,“真主保佑信徒死后可以到天门再生。”宗教往往是最有力的武器,即便明明知道就是受了洗礼,同样会被子弹打死,但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这一切。
在漫天烟尘之中,上千名骑兵挥舞手中甘肃回队特有的河州马刀呼喊着口号,鞭打胯下战马拼命向北门冲杀。他们的先辈曾经挥舞着同样的直柄、厚背长达四尺半余的“河州刀”,将数十万的清军、汉族团练斩于刀下,降清后又挥舞这种刀锋处锋利如纸的长刀将十余万同样信奉真主的“兄弟”斩于刀下,河州马刀早成了甘肃骑队的象征,无论是马上冲击或是下马肉搏,无数敌人都无法承受它的砍杀。
“真主至上!”高举河州马刀、呼喊口号的骑兵们相信自己能够将杀进西宁城的西北军赶出城去,当年他们的父祖辈就曾经以千骑连破左帅三十大营,北城门处传来连绵不断的枪声、炮声让马背上的骑兵变得更加兴奋,所有人眼中带着嗜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