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言万没料到会遇上这种尴尬事,喉咙痛,说话也不利索,对璎珞鬼妹道:“璎珞公主,你可不要乱说。”面容一肃,庄言道:“酋龙大哥,瀚章兄,我顾训会是那种无耻之徒?”杜瀚章忙道:“酋龙,顾训决不会是那种人。”就连一边的杜存诚也连连点头。
璎珞鬼妹大大的生气,突然甩掉羊毛毯,露出紧身亵衣,细腰丰胸,手臂大腿浅棕色的肌肤裸露在寒冬朝阳下,泛出黄金般的色泽,这璎珞鬼妹其实很美。只听她尖叫道:“我这个样子被他掳去,大加羞辱,他不是无耻之徒是什么?酋龙,我璎珞鬼妹是你的女人,你今天不替我出这口恶气,你就不配做南诏国的男儿。”
酋龙被璎珞鬼妹这几句话激得暴跳如雷,粗壮的脖颈青筋绽起,一张脸涨成猪肝色,霍地拔出腰间佩剑,跳到开阔处,大声道:“来来来,顾师言,今日便依我们南诏的规矩,比武争女人,若是你胜了,璎珞鬼妹便跟你,若是你输了,就留下你这颗吃饭的脑袋。”说着,剑尖指天,示意顾师言拔剑来斗。
一边的璎珞鬼妹兴奋得两眼放光,她最愿意看到酋龙为了她与人争风吃醋,只是酋龙是南诏王子,没有哪个男子敢与他争女人,因此璎珞鬼妹总是担心酋龙不爱她,这下子看到酋龙如此火暴,芳心甚慰,却全不想这刀剑无情,说不定酋龙便有性命之忧。
杜瀚章与酋龙手下一干人尽皆色,一齐注目顾师言。顾师言朝酋龙走近几步,酋龙喝道:“拔剑。”顾师言的佩剑昨夜遗在九眼桥了。酋龙冲杜存诚道:“把你的剑给他。”杜存诚眼望师兄苦楮,苦楮摇头。
顾师言道:“且慢!酋龙殿下,璎珞公主绝非在下掳去的,在下自有心爱之人,怎会与你相争。”璎珞鬼妹叫道:“不是你也是你手下。”顾师言朝身后的阿罗陀一指,道:“随在下入川的就只有这一位手下,杜存诚将军可以作证。”杜存诚道:“是。”
璎珞鬼妹道:“明里是一个人,暗里谁知你有几人?那白衣小妖妇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吗?你能脱得了干系!”
顾师言听着璎珞鬼妹的质问反而觉得有一丝甜蜜,衣羽人已远去,却还与他藕断丝连,当下道:“璎珞公主说得是,在下委实脱不了干系。”
酋龙语气放缓,道:“顾师言你行事也太过了,鬼大将虽然不该下那惊魂咒,可你也不该纵容手下半夜三更的把璎珞掳去呀,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璎珞一看势头不对,酋龙不像起先那样怒发冲冠了,跺脚道:“我被他们掳去备受惊吓不算,这姓顾的一早来给我解绳索时,却乘机在我身上乱摸,色迷迷的盯着我胸脯猛看。”
璎珞鬼妹的酥胸极是诱人,这点酋龙熟知,闻言大怒,用剑指着顾师言,道:“你本是我请来的客人,但你如此羞辱于我,也怨不得我不讲敬客之道了,来受死吧。”对杜存诚喝道:“快把剑给他。”杜存诚不敢违命,解下腰间佩剑,连剑带鞘双手捧上。
一边的杜瀚章连叫使不得。顾师言不接剑,对璎珞鬼妹道:“璎珞公主,你如此胡言乱语不怕辱没了自己身份?”璎珞鬼妹银牙一咬,凶巴巴地道:“我要你死!”
杜存诚靠近璎珞,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鬼妹,这场武比不得。这姓顾的剑法高强,我师兄大繁树就曾败在他手下,我们殿下虽说受教于著名剑师,但殿下乃千金之体,与这姓顾的匹夫决斗,岂非贵贱不分。我们几个又不能帮手,万一被这姓顾的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岂不糟糕。”
酋龙听不清杜存诚在嘀咕什么,叫道:“啰唆什么,快把剑给他,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璎珞鬼妹素知大繁树武功高强,听杜存诚如此说,倒的确有点慌张,心想弄不好真被这姓顾的赢了去,那我不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吗?那可大大的不妙。这下子璎珞鬼妹有点拿不定主意了,看看酋龙又看看顾师言,酋龙明显比顾师言健壮得多,怎么看都应该是酋龙强,但事关终身大事,确须慎重,不要恶气没出成,反而把自己给赔进去。璎珞鬼妹走到酋龙跟前,附耳道:“听说这姓顾的唐人武功很厉害,殿下有没有把握打败他?”
酋龙心高气傲,璎珞这么一问无异于火上加油,只见他环眼圆睁,大吼道:“顾师言,不管你武艺如何高强,今日非与你拼了不可,你再不拔剑就是轻视于我。”
顾师言被逼无奈,真有点哭笑不得,只得取过杜存诚手中之剑,心道:“我顾训若是命丧酋龙之手,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这世上只有衣羽才值得我去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