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闻言抽身疾退。大繁树砸了无数空锤,极是窝火,大吼一声,双锤脱手,往佐佐木前胸猛砸过来。佐佐木身后便是源薰君和苦茶,若是闪避,金锤来势奇猛,势必伤及他人。佐佐木瞬间拔刀,疾斩而下。
戚山堂、卞虎等人明明看见佐佐木只劈了一刀,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大繁树的双锤竟被劈成四瓣!
大繁树虽然鲁莽,也知远不是此人的敌手,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收场!
温庭筠低声问尉迟玄:“尉迟先生,这日本人的刀怎的如此锋利?大繁树之锤金光灿灿的象是真金所铸,怎如瓜菜一般一劈四瓣?”
尉迟玄瞳仁收缩,好比猛兽遇到强敌,浑身迸射出一股杀气,语气依然平淡,道:“刀锋虽利,刀速更快。”
源薰君步下石阶,朝顾师言等人迎上来,含笑道:“原来是江南顾公子,南诏王子也在,有此雅兴来游华山?”顾师言施了一礼,道:“在下是专程来找殿下的。”源薰君“哦”了一声,道:“那就请到禅堂叙话。”好像他是这里的主持似的。
苦茶上人招呼柴岳明等人入方丈室。酋龙见大繁树败给这日本武士,又感失了面子,且璎珞鬼妹生死不明,心情极是恶劣,道:“不必了,我等就在这大殿佛像前坐一下便是了,有水,就借几碗来喝。”说罢,跪倒在蒲团上,朝如来宝像参拜。
顾师言正要随源薰君入禅堂,却听脚步声响,迎面走来一白衣女郎,容色娇美,清丽难言。走在顾师言身后的衣羽“啊”的一声,身子急剧颤抖,摇摇欲倒,玉鬘赶忙扶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惧不安地盯着面前这个白衣女郎。
白衣女郎便是占据了衣羽形体的邪马台国女王鹎蜜,其容貌虽是纯美少女,内心却是阴毒老妇。
顾师言叫道:“鹎蜜!”
鹎蜜吃了一惊,随即定下神来,打量着顾师言和衣羽,却向源薰君道:“殿下,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源薰君脸色一冷,道:“顾公子,你几次三番骚扰羽姬,究竟有何居心?”
顾师言大声道:“她既非羽姬也非衣羽,而是邪马台国女王鹎蜜,使用邪法占据了衣羽的身体,其实她是个八旬老妇!”
鹎蜜眼有慌乱之色。源薰君却是声色不动,嘴角浮出冷笑,道:“顾公子,小王久闻你棋艺高超,为人慷慨,何以言语如此颠三倒四,好似痴人说梦,实在令小王失望!”
顾师言问:“藤原大人可在这里?”源薰君道:“不在。这里只有小王、羽姬和佐佐木三人,顾公子人多势众,莫非想要逞强斗狠!”顾师言道:“不敢。这女子确是邪马台女王,藤原大人对此知之甚悉,殿下不会一概不知吧?”源薰君道:“众口铄金,谣言惑人,以曾母之贤,犹不能免之,何况羽姬一弱女子!”顾师言道:“此事的确离奇,也难怪殿下不信,殿下不妨请吉备真备和赵归真出来与在下对质,自然明白,要知此事不仅关系到在下和衣羽姑娘,于殿下也是至关重要,这是邪马台国的一个大阴谋!”
源薰君看来真的是如藤原良房所言“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根本无动于衷,冷冷道:“吉备大师云游去了,赵归真是何人,小王不得而知,至于此事对小王来说重要与否,那是小王之事,不劳顾公子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