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根本不想这个男人死,就算是刚才伤到了杨乐天,她也是心疼得不行。这刻,月紫瑶便又不安地摸上杨乐天受伤的手指,本想查探对方的伤势,不想一只温热的大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钻入了她的衣裙。
“啊!你要干嘛?”月紫瑶尖叫一声,惊得像一只小兔子似地跳开。她捂着刚刚被“玷污”的胸口,感受着胸前呼吸的狂乱起伏。
杨乐天爽朗的笑声在漆黑中传开,“别怕,我只想要这个东西。”
“啊?木牌,我的木牌呢?”猛地一摸,月紫瑶这才发现颈下的红绳断了,立时反应过来,“你拿了我的木牌?”
不再有人回答,密林中没有一丝光,阴寒刺骨的冷风钻入她胸前那个空荡的位置,也穿过了侠客的指缝。杨乐天正将那木牌托在手心里,隐藏在月紫瑶找不到的地方,盘膝坐下。他就坐在一棵大树下,用汇聚丹田的内力贯入手臂,将全部的力量都导向那个小小的木牌中去。
在他心底有了声音,很想和飞鸟说一句“义弟保重”,可惜他连这个道别的机会也没有。这个办法其实杨乐天早就想到,所以才和月紫瑶说了自己的真名,不曾想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原是他不知道这个木牌的力量有多大,这个冒险的做法会不会即刻要了他的命去,但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所以只得听天由命。
周围除了漆黑还有寂静,杨乐天的沉默令飞鸟和月紫瑶二人仿佛陷入了火灼一般的焦躁中。他二人如无头苍蝇似地乱撞,最终,飞鸟和月紫瑶的五指交汇在一起,却摸索到的都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大哥,你在哪里?”
“乐天,乐天!”
……
二人喊了良久,却依然没有回应,他们的声音在林间如风般地穿来荡去,又如风般地消散。杨乐天凝神聚气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调动着毕生的功力,直到他听到飞鸟那一声绝望的叹息,才蓦地睁开双眼,心口也跟着揪了起来:义弟,你不能死,我们都不能死,不能死!
“啊——”
杨乐天发了一声大吼,如龙吟虎啸,震得头顶树干纷纷晃动,落叶如雨般地扬下。那一刻,他将最后一口真气全部顶入掌心之内那一枚小小的木牌中。突然间,木牌在他掌心上震动起来,那一刻,黑暗中另两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注过来。
“啪!”木牌登然坠地,迸射出万道白虹,那璀璨的亮光晃得飞鸟和月紫瑶无法睁眼。
“啊,乐天,原来你在这儿啊!”当月紫瑶启开眼眸之时,她狂喜地跑了上去。她终于看到心里面的那个人,看到了那个倚树而立的侠客。
没错,杨乐天扶着树干,正在笑,庆幸自己还活着。当月紫瑶跑到近前的时候,他搂住了那个娇躯。然后,他只觉四肢一软,整个身子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沉甸甸地坠在了那娇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