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神色愈沉,长指收紧,将那几张迷信揉成一团,纸张揉搓的声音窸窣刺耳,好似在谁的耳朵里落下了一根针。
燕臻捏着那纸团沉默一瞬,抬手唤道:“来人,取纸笔来。”
连晖连忙朝手下招了招手,很快便从底下柜台借来了几张纸和笔墨。
连晖展平铺开在燕臻手边,燕臻提笔沾墨,几乎没有犹豫地落笔,唰唰写就五份,燕臻扔开狼毫,一封一封地交代,“这一封即刻快马加鞭送回长安,给燕长风。”
“剩下四封送去陇右和陇南,分别给驻城的主将和副将。”他看向连晖,“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亲自去送,并要亲眼看着他们拆开信,给朕回话。若是正副将口径不一,不必问朕,直接杀。”
连晖自然听的出他语气中的肃然,郑重应道:“是,臣遵旨。”
说完,他便要退下去,又被燕臻叫住,“还有,准备一下,我们一个时辰后启程回长安。”
连晖稍怔,而后深深应道:“是。”
连晖下去执行燕臻的命令去了,张平侍立在燕臻跟前,却有些茫然无措。
他虽然不知道这密信中写了什么,但听燕臻的语气,便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可若是急事,为何不即刻回京,还要再等一个时辰再启程,他疑惑着,似乎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为疲倦的叹息。
转念又明白过来,陛下定然是过于劳累,或者酒气未醒,所以才要在先歇息一个时辰,毕竟路上坐车颠簸,也是要耗费精神的。
他这般想着,便想开口请燕臻过府小憩,他是饶州别驾从事,是刺史之下的副职,先前梁观还在的时候,哪里轮得到他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