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国字脸,刻板又严肃,郁杳但凡坐姿不对,马上就会耳提面命,就如此时郁杳等的无聊,手撑着床沿,低头故意脚尖往脚尖对。
绣鞋攒着豆大的南珠,触碰到难免“哒哒”的响。
方嬷立即皱眉不甚赞同,“您为公主,坐姿关乎国家颜面,当中正有度。”
可这儿又没人,她也不是傅嬷。
不给睡觉还不给自娱自乐,郁杳才不会听她的。
方嬷自念她的经,郁杳仍旧我行我素,偶尔不耐烦重重的拿绣鞋磕两声,当作自己对她的反抗。
方嬷念叨久了郁杳生气。
这人怎么那么烦!那么烦!那么烦!
就在郁杳忍不住要发怒的时候,外头宫婢忽然低唤了句“大司马”,紧接着鞋子趿拉地的声音渐次靠近。
郁杳再不规矩,那是在屋里。
可听这鞋子趿拉地的声音,楚承寂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人没见到第一印象不好,怪不得北国比不上南国,大司马都没有礼仪风度!方嬷倨慢的有些嫌弃。
相对于方嬷的瞧不上,郁杳就不同了。
即便表情淡淡不习惯表现,但眼里是期待、惊喜,还有些……委屈的。他回来了?他怎么这么慢?
情绪翻滚的同时,门从外头开了。
楚承寂走进来,呃……披发、散衣、趿拉着鞋。
风来一吹,衣发乱飞,苍白的脸上那颗泪痣,不羁中又添些许异于人的妖气。
方嬷吸了口凉气,这人竟这般妖孽吗?
郁杳则盯着他松垮垮的衣襟,发出灵魂三连问——
他不冷吗?
他不冷吗?
他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