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京苑员工有在此处往来,或许会看到他们平日里沉静矜贵的赵总此刻领带半解,身上还沾染着旁人的血迹,不知打掉了谁的牙齿,这会正不慌不忙地擦着眼镜往外走。
春寒料峭, 些微寒霜落在男人微乱的发梢。他垂着眼, 长直的睫挡住了狐狸眼底的凶戾, 面上不露出什么情绪。皮鞋沉静踏出巷口,随着汽车发动,车灯消失在街头,巷子里只剩了低沉不显的呻吟声。
……
见赵柏行心情不是很好,孙南屏斟酌着问了句,“喝点?”
他们相识十多年,他算是对赵柏行十分了解。
赵柏行是不爱喝酒的。
二十多岁还在投行打拼时,他便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逃过酒局,到了后来打碎工,同行的工人们凑在大排档,点个小菜喝点啤酒,生活好不滋润,他也依旧与那些喝酒的人坐不到一起去,旁人笑话旁人的,他便自顾自喝着大排档里的乳酸菌饮料,毫不受影响。
他唯一对酒感兴趣的那段时间,大概就是在两年前。
那次他突然消失了几天,回来之后突然变得消沉,虽然往日也不见他对生活有过什么乐趣,但那会成天把酒当水喝的日子,成天烂醉如泥的样子,是真让孙南屏以为他准备以这种方式走向生命终结。
后来才从他口中得知时悦出了车祸那些事。
“来一杯吧,尝尝你调的。”赵柏行没有拒绝。
孙南屏放下抹布,从柜台底下掏出了瓶瓶罐罐,选了度数低的调酒,洗了个两个杯子回来才听赵柏行用看似平淡的态度说起时悦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