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迟早的事,孙南屏心里想。
只是见他盯着酒柜放空时,眼底倒映的落寞和深情太深邃,让他也不忍心说风凉话。酝酿了一会,用稍显缓和的语气说了句。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对她隐瞒以前的事情吧。”孙南屏道,“人家今年也25岁了,有些时候也不能总将人看成小朋友,替人做决定。而且我看人家时悦是挺有想法、挺有主见的一个人,你觉得对她好,她还不一定愿意被你照顾呢。”
赵柏行没有接话,孙南屏还在后头调酒,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索性接着往下讲了。
“你之所以现在还不说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当初赌场的人还没抓到,怕时悦想起来了,又一根筋儿地去曝光人家,然后被李富他们报复吗?但是吧,就不说时悦会不会改变,就说你——”
孙南屏又看了眼赵柏行。他今天穿西装,一身高定西服不知价值多少金,衬衣、马甲、西服大衣,金丝眼镜,矜贵而不近人情的扮相和坐姿,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处处都活成了他自己先前最讨厌的模样。
“你以前那么厌恶赵家和京苑,后来费尽心思进到京苑,爬上你以前最看不起的位置,又想方设法地搬到人家隔壁去,为的不就是保护她吗?”
孙南屏把调好的低酒精饮料摆到赵柏行面前,拿着抹布带过柜台上的水,双臂搭着靠在赵柏行面前,又道,“要说你现在还在汽修厂那犹豫吧,我还能理解。但以你现在的手段和背景……堂堂京苑大老板,‘权势滔天’啊,你难道还保护不了她?”
说时,他口中“权势滔天”的大老板正双指相抵摩挲着指腹,犯了烟瘾却也不敢抽。舔了舔嘴角,尝了一口孙南屏调的饮料,大概是对那味道不满意,又皱着眉退回了柜台后,气得孙南屏脸黑了一半。
然后才听赵柏行缓声开口,“不只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