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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侧身让白攸和宋友梅进去,叫他们在露絮的沙发上稍坐片刻,她得先收拾一下刚才乱哄哄的残局。

环顾四周,这里就和外面一样肮脏,气味也更浓。

老女人像是在这里生活,隔开她和白攸的一张桌上堆满了杂物,空出的极小地方放着一个豁口的碗,发黑起斑的馒头下面隐约看到有黑壳的小甲虫在蠕动。

“那是厨房吗?”

宋友梅起身,望着老女人去到的方向,斜对的视野中放着更多的碗。

她看到那个驼背的老女人将一张四脚不稳的八仙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到了地上,而后接了一盆水往上泼,用来冲掉上面的血迹。

油腻的毛巾在桌上马马虎虎地擦了几下,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一块透明塑料纸摊在了桌上。她抓起插在围裙口袋里的所有东西,对着水龙头简单地冲洗了一番后,就又重新放了回去。

老女人擦了擦手,做好准备工作,再一次来自了宋友梅和白攸面前。

她问:“是谁要堕胎?”

“我,”白攸回应她,“是我。”

“哦~”

老女人打量起眼前的青年,意味深长的笑声里夹杂着不大不小的轻蔑,像是在说“又来一个管不好自己肚子的oga了”。

老女人点头,脸上皱皱巴巴的,不管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全堆在了一起,好似一个被踩扁的气球。

她给了白攸一个数,白攸了然,从包里翻出钱给她看。

老女人转了转围裙口袋里的钳子,没再多说什么废话。

她在前面走,“跟我来吧。”

宋友梅瞧到这一幕,突然拉住了白攸的手腕。

白攸的脚步一定,疑惑地望了一眼宋友梅,听她问起老女人:“你不问孩子几个月了吗?”

“几个月?”前面的老女人头也不回地传出“咯咯咯”的笑声,她反问:“那种事,重要吗?”

那种事,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