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宁死不出门,就不会被带来这倒霉的府衙;他若是不被带来这倒霉的府衙,就不会被这么一大群令他伤心的纨绔包成饺子馅儿……
刘温心下嚎了个昏天黑地,面上却是丁点也不敢外现,他看着那坐在他正对面的墨书锦,只觉浑身都不大自在了起来。
为首的墨书锦尚不曾发话,四下里围着他坐成一圈的纨绔子们也就不曾开口出声。
青年们身上各色的织锦衣衫晃得刘温眼花缭乱,他近乎本能地用力眨了眼,继而搓着指尖,试探性地向前探了探头:“这……六殿下,您今日传微臣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喔,那倒也没什么大事。”摆弄着一摞尺方宣纸的墨书锦随口应声,眼皮抬也不抬,“只是本殿昨儿自朝中诸位大人们手中得了些‘检举’信函……”
“其中工部尚书胡云胡大人的信上赫然写着,说着刘大人你当年在奉命查探靖阳伯府谋逆一案时,曾收受他人贿赂,并与大理寺少卿姜柘姜大人一起,伪造出了那所谓的伯府‘私兵名录’,及靖阳伯‘豢养私兵’时留下的‘账簿’。”
“本殿以为胡大人所报之事极为要紧,故特遣萧公子等人前去贵府,将刘大人你‘请’来此处问话——”
“是以,刘大人,你说胡大人在信中所写之事,是否属实?”墨书锦道,顺势将手头的那张尺方宣纸递去了刘温掌中。
后者接了信,定睛见那纸上的确是胡云的笔迹,不禁当场便炸了毛。
“胡言!一派胡言!”刘温攥着那宣纸,两手止不住地发了抖,“老臣每日兢兢业业,在朝为官二十余载,从未做过这等欺君之事,胡大人一向了解老臣的为人,又岂会写出这样的话?”
“六殿下,莫不是您寻了旁人模仿了胡大人的字迹,拿来诓骗老臣、把老臣当乐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