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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她的脸从耳根开始爆红,很快整个人便像一只熟透了的桃子。

她急急忙忙站起身来,踩到自己的裙摆,险些摔倒之际,往棋盘上一撑,稳住了身子。

然而棋子却噼里啪啦落下地来。

满地狼籍,棠梨却顾不得洒落一地的棋子,声如蚊蚋:“我忽然想起来爹爹还有一些事情叫我做,先生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

她一个跨步,逃也似的跑了。

窗棂外,已经谢了花的海棠树摇动着枝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下面急匆匆跑过,很快不见了踪迹。

息邪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棋子,将棋子放入棋篓,有些无奈道:“姑娘家脸皮薄,公子何苦要说出来。”

裴时清手中捻着一颗白子,轻轻敲击着棋盘边缘,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确有些心浮气躁。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原因吧。

裴时清随手将棋子扔入棋篓中:“她叫我一声先生,我也算她半个老师,管教自己的学生有何不可。”

息邪默默闭了嘴。

平时里可没见您这么管教其他人。

自那日之后,棠梨好几日没在裴时清面前露过面。

直至他伤结了痂,提出想要在扶梨县逛一逛,鹌鹑似的棠梨才终于出现在裴时清面前。

“棠棠啊,今日书院有考校,爹爹不得空,你和秋月带着大人出去逛一逛。”

棠溪白手中摇着一把扇子,招呼道。

棠梨这才从棠溪白身后走了出来:“裴先生,我们走吧。”

棠梨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交领短衫,下着素色百迭裙,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