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乐呵呵的说,招招手将沈畔交上讲台,“来,把你这张画拿走吧,这真是太美了,很有纪念意义。拿回去保存起来,这会成为你的骄傲。”
盼盼保持着茫然的表情上台领画。台下同学们好奇的探出脑袋,试图看清画的内容。
盼盼接过卷好的画——班主任用对待艺术品的小心翼翼将其用红丝带扎了起来——有些恍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午休的时候再看吧。”她的同桌小声提醒,“在这里露出惊讶的表情,其他人会察觉不对劲的。”
盼盼点点头,心里痒痒的,好奇的不行:“是你帮我画的?你画画很好吗?”
刚才班主任说李慧的肖像是猩猩时,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霍准笑笑,却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摆出认真学习的架势。见状,盼盼不好再追问。
“我只是擅长画你。”
——嗯,这么回答的话,会干扰她上午的学习呢。
午休铃一响,盼盼就窜出教室,找到一处隐蔽的小花坛,躲在草丛里,展开了“自己的”美术作业。
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班主任没有丝毫夸张,那的确是份专业水准的自画像,是一个艺术品。作画人只运用了棕色与黑色的铅笔,却在这张纯粹的素描里画出了油画般凝滞的永恒感。那是一个趴在枕头上睡觉的沈畔,每一根发丝都细腻而柔软,眼睫毛细细的被多层的阴影描摹渲染,嘴唇甚至还有细微的高光。画里的自己看上去平静,温暖,微微上翘的嘴角透露着幸福。
头发,眉毛,指甲,眼睫毛,每一处都似乎被同一枝笔的不同力道不同侧面的角度,涂抹上千遍。
被铅笔强调出来的,不是美。是一种刻入骨子的关注与喜爱。